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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信,知識如果不能做出成就,藏在家裡就跟垃圾沒什麼分別。
羅伊娜的旅行持續了十五年,她渡過海峽踏上不列顛島,因為這裡是理想最有可能實現的地方。
——遠避歐洲大陸,也離開了守舊勢力最強盛的區域。
薩拉查·斯萊特林來自不列顛北部的泥潭,是一位羅馬大祭司長的純血後裔,他是黑巫師、魔藥師、古老的蛇語血脈繼承者。
權力能帶來知識,羅馬祭司眾多,大祭司長的身份最高。
家族中出過大祭司長的巫師,通曉埃及希臘與羅馬的詛咒和解咒手段,以及大部分毒藥跟解藥的製作方式,因為在權力高層沒有這樣的本領就沒法保住地位,甚至會死得無聲無息。
可是權力同樣能讓一個家族變成眾矢之的,失去所有,一敗塗地。
斯萊特林的先祖逃到了不列顛,將血脈與知識傳承了下去,卻放不下父輩曾經作為這世上最強盛國度的大祭司長的榮耀,那就像站在世界之巔。
曾是最高貴的巫師家族之一,結果落到了這樣的地步。斯萊特林家族代代隱居在泥潭深處,拒絕與外界來往,傲慢守舊,他們是堅定的純血擁護者,永遠只跟純血的羅馬祭司後裔通婚,永遠只學先祖傳下來的魔法。
但落後於這個時代,就會衰敗。
薩拉查想要作為「自己」而活著,他有比所有先祖和族人更大的野心,想要所有巫師都記住他的名字。
榮耀從來不是過去的記憶,而是現在與未來。
戈德里克·格蘭芬多,來自康沃爾的高沼地,是亞瑟王的旁系血脈後裔,混血巫師,擁有稀薄的阿瓦隆預言血脈和東斯拉夫太陽神祭司的血統。他是劍術超群的騎士,隨心所欲的魔法道具製造者,不靠譜的預言師,是巫師口中難以理解的人。
他能跟每個初次見面的人交上朋友,也能一轉身就忘了這些人。
戈德里克只為自己感興趣的人停留,只為自己願意做的事努力。
無視規則,無視一切阻礙。
坐在這家酒館等待自己未來的同伴。
戈德里克拿著粗糙的陶杯,看著裡面渾濁的麥酒,他付了十桶酒的錢,只要求占據這張角落裡的桌子到第二天凌晨,所以酒館的老闆不會將他趕出去。
這座酒館建在海岸沙地擱淺的廢船上,破舊的木板上掛著牛頭盔作為裝飾,外面就是洶湧的海浪聲,除了巫師跟魔法生物,還會有麻瓜進出。
戈德里克雖然孤身一人,但獨自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人往往最不能招惹,他穿著一件灰色的斗篷,桌上除了酒杯之外,還放著一顆別人看不見的水晶球。
他就這樣懶懶散散地坐著,好像在打瞌睡,又似乎在聽海浪的美妙的聲音。
傍晚時分,第一個人坐到了他身邊,那是羅伊娜。
然後是赫爾加,薩拉查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這位黑巫師已經儘量約束身上的可怕氣息,然而他經過的地方,還是引起了莫名的戰慄,酒館裡的人都畏懼地避讓,無論是麻瓜還是巫師。
酒館裡只有兩盞燈,這張桌子所在的角落根本照不到,只有一片昏暗。
薩拉查遠遠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晶球,走過來坐在了唯一的空位上。
「嗯?」戈德里克忽然坐直,動作幅度太大,金髮都從斗篷滑出來幾縷。
羅伊娜、赫爾加察覺到這位黑巫師身上亡靈哀嚎的聲音,同時站起來握住了魔杖,只見薩拉查伸出手按在水晶球上,輸入一股純粹的魔力,她們這才慢慢坐了回去。
然後也重複了薩拉查這個動作。
——他們雖然從未見過面,但很熟悉彼此的魔力氣息。
三人齊齊望向唯一沒碰水晶球的戈德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