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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輩的恩怨,你不要再去承擔後果了,好不好?」
長者對於寵愛的小輩,總是循循善誘地去哄,像春風挽上冬日難以言喻的脆弱冰尖,輕輕一碰,虛有其表的薄層就會迸裂,潺潺的水緩緩地流出,濕潤萬物,給那瀕死的枝丫埋下生長的伏筆。
卿薔看著他那雙眼,被徵求意見的視線望著,終於再也撐不住,咬紅的唇張了張,一聲嗚咽落出去後再也收不住,斷斷續續的,身子都顫抖。
老爺子站起來,笑容不見,眉微微皺著,將她攬在腰間,俯著身,拍著她的脊背,挨到那凸起的骨頭時,愁雲更重:
「該告訴爺爺的,自己怨自己那麼久,受了多少苦啊。」他嘆息,「爺爺心疼。」
卿薔大概沒這麼痛快地哭過,紅著眼睛還被老爺子拍了幾張照片,到午飯點兒嫌丟人,直接讓管家送到書房用了。
老宅其實規矩不少,車不能停靠,配飾碰撞聲不能太大,不許穿高跟鞋及皮鞋,不能在餐廳外用餐,但這些條條框框從來沒拘束過卿薔,她有時著急,直接把車開進宅子都有過。
不過沒人酸過卿薔所受的特例,開始是因為老爺子的吩咐,後來就是因為她自己了。
卿姜兩家捧在手上的大小姐,本是想養成最嬌縱的公主的,結果人憑自己的手腕,坐上了掌權位,誰都服。
「您不能是為了拍照故意招我哭吧。」卿薔窩在沙發上,挑著眉看正拆禮物的老爺子。
老爺子無奈地笑笑,熟知她脾性,來打岔罷了,正準備回答,瞟見盒子裡的東西,一頓,聲音沉了點:「我去打個電話。」
等他回來,威嚴的表情還未褪下:「卿卿,你知道你媽在軍區的人嗎?」
「」卿薔搖了搖頭,「姜家那邊兒到現在沒培養出合適的接班人,我媽一直代為掌權,但我沒去過,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
「你媽想往江禮讓身邊插人,萬事俱備,換目標了,」老爺子合住禮盒,「她聯繫了北城有意嚮往軍方發展的一家,只要他們家的人能與江今赴聯姻,那她會給出對等好處。」
卿薔怔住,懷裡被她抱著的抱枕一瞬間變形。
老爺子問:「卿卿,你怎麼想的?」
「我」卿薔茫然。
「你沒想好,那爺爺去談,」老爺子故意挪揄,「爺爺雖然不能像你小的時候一樣讓你坐肩頭,但還是能解解謀的。」
卿薔被逗的彎起了唇,但很快就下去了:「爺爺,我來處理。」她將抱枕上的褶皺抻平,笑意淺淡彎在唇角:「您的意思我知道了,但我們之間——」
還有她的算計,讓那愛並不澄澈。
她隱下話語:「反正您別擔心,我會給自己滿意的結局,至於我媽那裡,我也會給滿意的答案。」
「哪怕是當下滿意,也暫時穩住。」
卿薔刻意沒加主語,老爺子以為她指的是姜辛北,其實她言下針對的,只有自己。
冬日天短,總覺得沒過多久,年味就重了起來,原余趕在十二月初回了國,邀著幾人聚了一次,銷金窟里的燈光不敗,有人一擲千金引起轟動,在聚光下萬眾矚目,彩線飛射,日出、晨落在轉瞬間完成,像場緋糜的夢。
任鄒行瞧見原餘一臉頹廢,好奇:「怎麼了這是,剛回國就耷拉個臉。」
關望山喝口酒:「不如問問他在國外一個月經歷了什麼。」
此話一出,原余更喪了。
他盯上任鄒行,一臉不服:「按說你該跟我一樣倍受折磨啊。」
這話有點兒耳熟。
任鄒行反應過來點兒:「何晚棠?」
原餘一聽這名兒都應激,更煩了,點頭。
但是他目光都不敢往角落的源泉上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