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頁(第1/2 页)
然後她將方向盤瞬間右轉到了另一個極端,同時抬腳鬆了油門。
這種行為很容易讓與她抗衡的賽車飛出賽道, 造成一瞬的失控後無可挽回, 她在玩兒命一樣, 看台上站滿了人, 都在關注這場極限。
但深紫色賽車穩住了。
甚至像早有預料, 江今赴在頃刻小臂交疊,骨節繃起到頂點,方向盤打正, 提速飆出去。
看見的人心都會隨這一刻提起來, 但誰也沒想到下一秒——
他轉彎兒了。
是一個180度的甩尾。
在緩降的陡坡上騰空,落地後與花色賽車車頭相對,像一場狂妄到極致的挑釁。
只有卿薔知道他不是。
隔著車窗與雨霧的四目相對, 她看出他沒有意外的情緒。
也許因為身處景象倒退的高危車技下, 卿薔覺得他覆著薄淡戾氣的眉目讓人暈眩, 叩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有種切割時間的錯覺, 明明不算許久未見, 可就在那風吹過來時,帶上了他的壓抑而強勢。
卿薔定定地看著他。
驕陽逐漸被山層遮擋,江今赴面容慢慢地隱了一半兒在黑暗當中,卿薔望不見他漆黑眼睛裡的晦澀了,卻能看出他薄唇微動:
「要再瘋一把嗎。」
他的口型好猜,強烈的侵略感也盡數壓在她身上。
卿薔驀地就笑了,清淡的眉眼在轉瞬變得濃艷危險。
她加速,他就跟著提速,倒車與她繼續這個綿長的死亡之吻不在話下。或者說,配合她,他向來能做到不可挑剔。
遠處山峰重巒疊嶂聚起青影,雨滴不知何時停下,葉子尖兒顫慄的墜了一滴水,看台驚呼響坡天際,賽道上兩輛賽車衝破疾風,路邊勁草搖晃,也為一場致命的飆車助威。
他們的速度已經快到看不清,在一處起霧的地點,兩輛車衝出來卻是換了位。
卿薔心跳聲隨著餘光接連跳動的觀眾席震動,她眼尾上揚,盛起了無邊媚氣,細長手指依然搭在倒擋上,似是想到什麼,撩人的神態更絕艷了,對上一直對視的江今赴,翹翹唇,無聲道:「總是這樣。」
他總能讓她興起。
隨後沒再去管他的反應,顰笑含情,但動作截然相反,車身驟然變成一道光影,緊接180度甩尾回正,一騎絕塵,揚長而去。
他們已經套圈兒了,前方就是起點。
要說四人裡面承受力最低的,就是任鄒行了。單語暢是職業賽車手,多刺激的車技她都練過,但任鄒行是認識她之後才開始接觸的,也不卿薔跟江今赴一樣有拿命玩兒的癖好,這會兒臉都白了。
剛想張嘴說什麼,就見江今赴臉色變了:「跳車。」
任鄒行愣了愣,在他更冷的一聲「快」後,反應過來沒聽錯,也真的急,咬咬牙開了車門,就滾了下去,他知道江今赴肯定有原因,起身看清——
深紫賽車徑直爬上一側的坡,時速飆升,馬達轟鳴聲尖銳,引擎的燙存在於想像中,江今赴在坡頂跳車,任那賽車飛下斷壁。
「嘭!」巨大震耳,截停了除撞車外的所有聲響。
深紫賽車把輛橫停在賽道的車撞到周邊綠化上,泥土被灼燒劃出漆黑烙印。
花色賽車仍未停,但由於被撞毀的賽車車門摔落,起了一定緩衝作用,卿薔踩死剎車無效,也轉而上了坡,輪胎可能磨損嚴重,車的動力垂死掙扎,堪堪停住。
她的聲音結冰:「被人動手腳了。」
「是沖你來的,暢暢。」沒人知道卿薔今天會來,會開這輛車,只能是衝車主來的,但單語暢甚至連家產都無心繼承,誰會來找她的事兒。
兩人下車,工作人員正朝她們這兒狂奔,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