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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真的開始看資料了,為了熟悉一遍世家各自的正常處事風格,卿薔跟江今赴一沓沓資料核對,一人一句像在談判場上你來我往,只不過他們站在了一側,不時也會爭論,但他們足夠了解彼此的想法,妥協得更快。
在收尾,卿薔望向江今赴正背對她整理地挺拔身形,笑了笑,聲音很輕:「還好是你。」
還好是你在對待,我顛三倒四的情緒才沒能逼瘋我。
她的冷靜在從老宅出來後就觸底反彈,或喜或憂或笑或哭脫離掌控,時而難過時而興奮,都不在她的控制中。
換句話說,她一直處在瀕臨崩潰線的狀態。
今天的事兒給她的刺激巨大,她想瘋、想身赴致命絕境,又想沉下心、想穩中求勝。
她引以為傲的通透讓她的正負面情緒都放大數千倍,靈魂早已在萬米高空墜落,但凡換個人都拽不回來她,可他是江今赴——
無需多言,與她同頻相愛。
明月西落,卿薔的園林只養了薔薇花,她挑了個四季盛開的品種,沾雪的瓣葉都飽滿,江今赴在陽台望了會兒,想起了他之前跟任鄒行說的話,又想到臨走他轉達的單語暢猜測的卿薔可能會說的話,哂笑了聲,他認為單語暢猜得挺准。
卿薔倚在欄杆上,問他笑什麼。
江今赴掀起眼皮看她,嘴角勾起的笑意分不清是淡謔還是自嘲:「世界規矩森嚴,晝夜與花期有條不紊,但我想讓她的盛放沒有落幕時。」
「」卿薔,「二哥,果然你還是比我先瘋了。」
她眼神複雜:「祝成功,妄想者。」
江今赴笑得停不下來,他背靠牆,在白磚上投下道輕顫頎長的影子,抬手微攏,松松垮垮地抵著唇,像月上神。
卿薔不懂他的點在哪兒,古怪地看了他會兒,有了點兒微妙的想法:「你不會還沒有名分就找外遇了吧。」
她撩睫帶起一片艷色,狐狸眼嬌冶天成,壓得身後簇簇薔薇消散無蹤,月色勾勒她纖細有致的曲線,誰看見這幕,都會想獨賞她的美肆。
江今赴微眯了下眸,冷冷淡淡、似不在意,語氣是有意為之的不明朗:「我一個給大小姐做情人的,還有資格找外遇?」
卿薔想了會兒,才想到遊輪初夜,他說他貼錢給她做情人。有的話放到不同場景,給人的感覺確實不一樣,她現在只想順心又恃寵而驕地笑。
江今赴給她講了他笑的原因,卿薔聽完思考了好一陣兒,才勉強改口:「那你加油,二哥,世界的規矩等你制定。」她沒給他接話的機會,問了別的,「你沒什麼類似大小姐的稱呼嗎?」
江今赴被問住了,直覺沒好事兒。
卿薔思考:「我記得你前幾年在國外風投大獲全勝的時候,有個什麼稱呼來著金融圈的太子爺?」
她話剛說完就笑起來。
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兒,江今赴那會兒不到二十,一手全投一手翻倍驚得人猝不及防,人家撒豆成兵,他撒豆成金,收割不斷,可惜風頭盛在了國外,沒給什麼財神爺的稱號。
卿薔對上他有些無奈的黑漆漆的眼,笑得不太好意思:「其實沒怎麼傳播,幾天就沒信兒了。」
「廢話,這名頭比人還俗,」江今赴屈起條腿,沒想到能被翻出這事兒當黑歷史,「傳我耳朵里後就撤熱度了。」
卿薔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我說怎麼沒等來登基的消息呢。」
「」江今赴伸臂一探,勁痩的胳膊徑直鎖上她的頸間,讓她跌靠在他胸膛,有點煩,還有點不爽,低頭附在她耳上,「你應該盼我駕崩才對。」
耳蝸傳來熱意,卿薔一抖,細指攀附他手臂上的青筋,捏摁著,想假模假樣地討個饒來著,驀地迎來一陣晚風,吹亂她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