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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更漠然點兒,可不管如何,他的眼神都未有變化。
童隴自然知道兩人的關係,但在那一刻,她就是覺得沒人會比他們倆更相像、也更契合。
「往裡去,」卿薔放下文件,態度依舊,「不曬嗎?」
童隴猛地回過神,被曬的胳膊滾燙,她向里挪到暗處。
這句話後,卿薔卻眺了會兒窗外,半晌,開口:
「你應該知道」她似笑非笑的,「忙,找一個人幫就夠了。」
她猜出來她在晚宴上幹了什麼了。
童隴被懷疑與童家一樣的雙管齊下,第一次直面她的壓迫性,內心與外在冰火兩重天,她認真對答:「江少拒絕了。」
卿薔頓了頓,眸光摻雜審視。
童隴下意識低眉斂目,很快反應過來,與她對視,複述江今赴的原話:「他說他不需要。」
那還敢跟她口出狂言玩兒童家?
卿薔雙眸微眯,想不通江今赴手裡到底有什麼。
她敲了幾下桌子,對上面前難掩慌張的童隴,紅唇滾出兩個字:「成交。」
天色漸暗時,會客廳的對話才算中止,卿薔敲定計劃,又瞥了眼童隴。
一下午了,這姑娘都是說什麼應什麼的狀態。
卿薔是重利的商人,沒有太多的悲憫心,她的方案利益最大化,但對於把自己交出來的童隴,傷害也不小。
她脖頸有些泛酸,像後一靠,像是好友間寒暄:「你有什麼顧慮,都可以提。」
童隴微怔,隨即望向她,輕聲說:「沒有顧慮。」
沒有顧慮,才能不破不立。
卿薔挺欣賞她的,如果她沒被童家那樣對待,說不準能成為很好的合作對象。
她支著側臉,越看越覺得這姑娘不該是這副唯諾樣兒,一語雙關地提點:「童家讓你蒙塵,但你不該輕賤自己。」
童隴一愣。
其實她知道的。
她不會因為被迫的經歷看不起自己,和別人相處時也稱得上是有禮有節。
可在卿薔面前,她總會忍不住把自己放到塵埃里。
這又和面對江今赴時禁不住的膽怯不同。卿薔這種人,給她的是自慚形穢的感覺。
童隴咽了口涼茶,難免想到誰才能配得上卿薔,畢竟她看一眼都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江今赴。」卿薔突然跟她說話。
童隴茶嗆了出來,劇烈咳嗽了陣兒,她邊拿起一旁的巾帕擦拭,一邊為自己的失態道歉。
卿薔沒在意,等她平靜下來,晃了下手機,細白手指輕點,童隴收到一處酒店地址:「我不見童邵,你要給童家交差,就去這個地方。」
「人我約了。」卿薔眯著眸,笑意流轉,是童隴自見到她以來最情緒外露的表情。
怎麼形容呢?大概就是月色皎潔,美人狡黠。
「江二應該不會亂來,我會派人跟著你,」卿薔說完,又似無意地補充,「事情結束前,你都可以住在那兒,不會有人打擾。」
會客廳的暖光環繞,是沒溫度的,童隴卻感覺她第一次被落日偏愛,感受到了些餘溫度。
良久,她抬起頭,鄭重答道:「謝謝。」
樹影層疊,環廊悠長,名奢藏陰,古董布陣。
江今赴是在跟老爺子下棋時收到卿薔發來的房間號的。
四起廝殺的棋盤瞬間索然無味,他落下一子,意興闌珊。
「心浮氣躁。」老爺子不下了,沉著聲。
「您說得對,」江今赴面上不見情緒,起身,「不叨擾您了。」
房裡的下人屏氣凝神。
他們家二少跟老爺子見面在出國前是風平浪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