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第1/2 页)
他反駁的話脫口而出:「我何時威脅過吳季同,分明是他為了升官,為了討好我才主動來找我謀劃……」
王興言話一脫口,就見沈明安霍地變了臉色,渾身都止不住地發顫,王興言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沈明安是在套他的話。
他上前一把從沈明安手裡搶過那張所謂的認罪書,卻發現那是一張藥方,只是在右下方匆忙按了一個紅色的手印,剛才沈明安離他站得遠,才被他騙了去,王興言捏著手中的紙,怒目而視沈明安,「吳季同根本沒有像你所說的那樣被審問,更沒有招認什麼,你方才說的這些,都是為了詐我?!」
這張紙是沈明安問柳和裕要的,柳和裕身上只有張藥方,時間緊,沈明安沒工夫去偽造一張認罪書出來,只好在右下方按了個手印,勉強拿來用了。
吳季同遠在益州,這麼短的時間裡,沈明安根本無法去審問吳季同,只不過是因為先前查看了沈家案件的卷宗,從卷宗里猜出王興言二十多年前在江州時就和吳季同關係匪淺,再加上剛才方知書的案子和沈家案子的聯繫,由此推測是王興言指使戎人滅門,吳季同主審案件,給王興言脫罪。
從一開始,沈明安說王興言不舉就是想激怒他,王興言後來雖然慢慢冷靜下來,但是情緒不可避免地會被影響,在這個基礎上,沈明安很容易抓住他話中的把柄。
人在被污衊時,會本能地為自己反駁。
沈明安只是利用了這一點。
王興言既沒有否認是自己指使戎人將沈府滅門,也沒有否認讓吳季同替他掩蓋罪證,分明這兩點程度更重,罪名更大,可他卻只單單反駁了威脅吳季同一件事,只能說明在沈明安方才的一番話里,只有脅迫吳季同這一件事不是王興言所做,他被吳季同污衊,所以他要下意識為自己辯駁。
無論是方才王興言的話還是他的反應,無一不證實了沈明安的猜測——是王興言為了將他順理成章地留到府中,指使戎人滅了沈府滿門。
一切都有跡可循,可整整二十多年,沈明安都一直被蒙在鼓裡,直到今日才知道真相。
明明是殺父殺母的仇人,這些年裡,沈明安非但沒有給枉死的父母一個交代,甚至還對王興言感激不已。
沈明安精神緊繃到極限,一下子鬆散下來,只覺得渾身虛脫,他胸口劇烈起伏,又往後退了一步,將身子抵在了背後潮濕泥濘的牢牆上。
腹中沉沉墜著,疼痛難忍,沈明安本能地扶著肚子,眼前泛黑,疼得喘不上氣。
王興言被沈明安擺了一道,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他緊盯著沈明安,終於發現了他的異常,不可置信地說:「你懷孕了?」
沈明安自進門時就一直站在牆角的陰影處,沒有靠近。
他今日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寬大披風,整個人都隱在裡面,方才在與王興言對質時也一直有意遮掩自己的腹部,可現在沈明安肚子發緊,眼前一片模糊,完全無暇顧及。
王興言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沈明安的貪戀和痴迷,「你肚子裡這孩子,該不會是皇上的吧。」
沈明安的手撐在牢牆上,冷汗打濕了額邊的發,他聽到王興言的話,咬著唇無聲地抬眼看向他。
「怪不得我來上京找你找了這麼久,都毫無消息。」王興言從沈明安的眼神中就能猜出八九分,他語氣嘲諷,「當時你在吳季同府外和我介紹他時,還說什麼他是你的學生,你今日來指責我,說得像是自己有多清高多乾淨一樣,到頭來還不是乖乖張開腿給自己學生干。」
「今日堂審,那個姓陸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樣,我還真道他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想必是操你時的滋味太好,他怕我覬覦吧。」王興言看著他高聳的肚子,意味不明地笑,語氣里滿滿的可惜,「我那時候就應該看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