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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比她高許多,這個動作做得有些辛苦,看起來也有點滑稽,幸好此時屋裡沒有別人。
何曉芸給他嚇了一跳,雙手無措地張開,推開也不是,扶住也不是。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呼出的灼熱氣息全噴在她脖子上,似乎把酒氣也過給了她,讓她從脖子一路紅到了耳朵尖。
「做什麼呢?快起來。」她窘迫地小聲說。
魏建偉從鼻腔里嗯了一聲,人卻沒動。
過了好一會兒,何曉芸才逐漸反應過來,他這是喝醉了?
她覺得有點好笑,想不到,他的酒量雖然不怎麼樣,酒品卻還算不錯,喝多了不吵不鬧,只是整個人看起來比平時愣多了,甚至還有點可愛。
但再可愛,這麼大的個頭靠在她身上,也讓人有點吃不消。
何曉芸只得費了老大力氣,一邊扶一邊勸,把他扶到床上,也給哄睡了。
看著並排在一塊,呼呼大睡的父子倆,她笑著搖了搖頭。
這天過後,何曉芸在家屬樓的社交算是完全打開了,她還跟黃麗珍學著織起了圍巾,聽說過不久,北方就會開始下雪,她這從南方來的人,得早早開始準備禦寒衣物了。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清水河,家裡人剛剛收到他們寄回去的信。
何曉芸寫的那幾張信紙,幾乎都是魏遠航口述、她代筆寫下的,滿篇全是小孩子的童言童語。
魏振興渾厚的聲音讀著信,王春花跟馮秋月兩人聽得直捂嘴偷笑。
讀了一頁,一家之主實在讀不下去,把信交到小兒子手中,「你來讀吧。」
魏建華倒是一點都沒有心理負擔,甚至還學著魏遠航的語氣,故意捏著嗓子,奶聲奶氣的說話,把王春花笑得直拍他。
讀完之後,他還有些意猶未盡,「下回得讓二嫂多寫點。」
王春花笑罵:「多寫點好讓你作怪是不是?」
「這怎麼是作怪?這叫口技,是藝術!」
「藝個屁的術。」王春花說,轉頭跟大兒媳討論起信里的內容。
魏建華叫屈:「媽,您用完我就丟,怎麼能這樣?」
「怎麼,養你二十年,連用都不能用你了?」王春花反問。
一句話就把魏建華給堵了回去。
她拿著兒子兒媳寄回來的信,反覆端詳,雖然看不懂,但卻好像能透過信紙,看到小孫子搖頭晃腦與她說話的樣子,臉上不由露出笑來。
馮秋月抱著女兒,笑著說:「今天晚上,媽總算能安心地睡一覺了。」
王春花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
另一頭,何曉芬也收到了信,並且當天就回了娘家告訴她媽。
「曉芸怎麼把信寄到你那裡去了?」李月桂不解。
「不然寄回家來,你和爸也看不懂呀。」
他們家裡,父母雖然和別人一樣,偏愛小兒子,但對兩個女兒也不薄,都供她們讀書讀到了初中,後來是姐妹兩個自己不想再讀。
何曉芬說:「曉芸信上說他們都已經安頓好了,首都好得很,妹夫對她也很好。」
「她真這樣說?」
「我還能騙你不成?就在這你要是不信,留著等小弟回來,讓他再給你讀一遍。」
李月桂喜道:「這我就放心啦,曉芸和建偉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現在就——」
「現在就等著我生個兒子了,是不是?」何曉芬替她補上。
「你知道就好。」
何曉芬不太高興地說:「又不是我說生兒子就能生兒子的,在家裡他媽逼我也就算了,回來你也這麼說。別人有事都是娘家給撐腰,我以後要是跟他們家人吵架,你是不是都不打算給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