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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海报。旁边是她梳妆的盒子,另一侧放着几本书,上面隔着一本淡绿色封面的记事本,被一支原子笔的笔帽夹着。
我下意识认为那是她的日记。好迷糊的女人哦!我在心里暗叹,她怎么就那么放心我呢,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不知道我多么想知道你的一切的吗?我的手小心翼翼地伸了过去,那上面似乎还带着她常年书写的温度,像脉脉流水的岁月。
纸是象牙白的白纸,笔是非常普通的原子笔,淡蓝色的透明笔壳,隐约可见里面绘着可爱卡通图案的笔芯。我拿着它,想象着多少个夜晚毓敏秀就这样坐在桌旁,静静地书写。恋爱的甜蜜,工作的烦忧,生活的感悟,不知道她笔下会不会有我呢?又不知她笔下的我是怎样的呢?我心里竟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期待。她是否也会像我想念她一样的想念我呢?或者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是极好的。我一厢情愿的想着,打开了那本记事本。映入眼帘的事实让我心里的痛意一点一滴蔓延,像一只无形阴骘的巨掌揪着我的心脏,越揪越紧,好似要拔出胸膛似的,痛得我几欲窒息。
那纸上满满一纸写着丁建国的名字,潦草的,重叠的。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浓郁了多少相思最后才简单地汇成这三个字,没有千言万语,没有华丽诗句,这三个字,便是全部。我无力地合上记事本,将笔小心地夹好,放回去。没有我,没有关于我的一丝一毫,也没有别人,她的故事里只有丁建国。冰凉的夜风似乎想挑开厚重的窗帘,几经努力之后,窗帘只是轻轻晃动了一下又重归于沉寂,就像一枚投入无底深湖的石头,惊起一丝丝涟漪罢了。我知道她爱他,我这样告诉自己,我从见她第一面就知道了,但是没有人说知道了就不会痛。我不顾一切地来了,仍然走不进她的心里,因为那里,早已有一个男人住下。
一整个晚上我都在半睡半醒之间辗转难眠,我仿佛梦到我们初见那时她笑哈哈的听我说糗事,羞涩的说我好流氓,我手把手的教她练枪,我们一起去路边的草地摘野菜。一切都好好的,但她又突然跟我说她要结婚了,我晴天霹雳,求着她不要走,哭着喊着,但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我的眼泪沾湿了她的枕头。
醒来之时,天已经透亮,清晨的阳光努力的从窗帘缝中挤下来,将整张梳妆台都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我的额上都是冷汗,我喘着气一眼就看到了书上的那本记事本。也许曾有一天,她也在害怕失去的惊恐中醒来,如我这般。我想起毓敏英直勾勾的眼睛,那么魅惑的眼神,最初为什么没有看上他呢?
毓敏秀。
我低低念着。
三个字,我仿佛用尽毕生的力气才启开唇齿轻轻逸出,心里莫名的揪痛让我大口大口的呼吸。我实在是不够大度,可以心平气和的把你交到他手里,可以若无其事的祝你新婚幸福,我的心,它会痛。但是痛,我便只能任由它痛着。我无能为力。我坐了很久,调匀了呼吸,才静静地起身出了房门。
☆、第 23 章
客厅里坐着一个男人,正在读报纸,听见动静,从报中抬起头来朝我微微一笑。五十上下的年纪,穿着一身深灰色剪裁得体的中山装,整个人显得既精神又挺拔。很干净的五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松垮垮的架在又高又直的鼻梁上,整张脸看起来斯文又英俊。他笑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勾成一抹上弦月,隐隐能够看见毓敏秀的影子。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毓爸爸,比我想象中的干净温和。
“醒了?”他说,声音略带沙哑,和毓敏秀像极。
“叔叔早上好。”我脆生生地叫道,从小到大乖戾内敛的个性,让我再找不到其他词语。
毓爸爸微微点头,没有回话,只是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了一些,抬手扶了一下他几欲滑下鼻梁的眼镜。性子淡淡的,透着一股精明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