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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間明顯不算富裕的二層小樓,黎伽眼角掃到破了個缺口的左邊屋檐,看到傅玦掏出鑰匙打開門,確信了傅玦家境並不富裕的想法。
掉了漆的木門發出有些年紀的「吱呀」聲,黎伽雖然沒有聞到什麼陳霉味,但屋內簡陋的家具已然盡收眼底。
她想,她可能知道了他不想去醫院的原因了。
「到了。」
男孩微啞的嗓音響起,傅玦踏入門口轉過身,打斷了黎伽的四散的思緒。
「謝謝你送我回家,不好意思,麻煩到你了。」
黎伽視線被人擋住,她瞅了傅玦一眼,感覺到他似乎並沒有想要她進門的意思。
看他剛剛淡定從容的樣子不像是什麼無聊的自卑在作祟,大概是真的不想再麻煩她?
黎伽忖思著,雖然她也不想多管閒事,但她既然人都來到這了,就已經不是管不管閒事那麼簡單。
送佛送到西,她在往回走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要親自把傅玦交到他家人手上。
半途而廢可不是她的性格。
「走了那麼久的路,我渴了。」
她說,猜測傅玦聽到她這樣說,不會再無聲地下逐客令。
果然,傅玦聞言頓了頓,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退開了幾步,讓黎伽進了門。
黎伽順利踏入屋裡,才發覺室內其實不僅僅是簡陋那麼簡單。
廳里就一張圓桌和兩個椅子,圓桌上放了一個保溫壺,而四面牆壁都是空蕩蕩,什麼都沒掛。
雖然周圍打掃得很乾淨,但那明顯是因為擺放的東西並不多的原因。
大廳就是這樣一窮二白的德性,房間沒能看到,黎伽很懷疑可能就只有一張床和衣櫃。
「你坐會兒,我去倒水。」
傅玦咳了幾聲,拿起圓桌上的保溫壺,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個茶杯,用保溫壺裡的水將之侵泡清洗。
黎伽的本意可不是真的想喝水。
看他時不時就忍不住咳幾聲,覺得自己有虐待傷者的嫌疑。
「別忙了,你家人呢?」
傅玦動作一頓,還是慢吞吞地把杯子清洗乾淨,然後倒了一杯水遞給黎伽。
坐在椅子上的黎伽仰起頭,就這個角度看到站著的傅玦低垂的臉,劉海垂下徹底擋著了他的雙眼。
黎伽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見少年微啞的嗓音響起。
「他們不在。」
……還得等人回來才行?
黎伽皺了皺眉。
「喝完了就走吧,晚了路上不太安全。」
又下逐客令了。
黎伽接過那杯水,看了看時間,發覺也快到晚餐時間,猜測傅玦的家人應該差不多回來了,便一動不動地繼續坐著。
傅玦見她沒有回應,眼皮輕垂,繞到另一張椅子上坐下。
氣氛安靜下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傅玦本來就是個不多話的人,黎伽也沒什麼跟他說的,默默地把一杯水喝光了。
黎伽把玩著空掉的茶杯,眼角餘光瞄到男孩安靜坐著,大概身體痛,蒼白的臉色不見好轉,臉上還出汗了。
都這樣了仍然一聲不吭,倒是能忍。
「……醫藥箱,有沒有?」
想起這裡的家徒四壁,黎伽放下杯子,不是很抱希望地問。
有個醫藥箱好歹多少急救一下,能止個疼也好。
「……」
男孩沉默著,沒有說話。
「喂,你……」
看他沒反應,黎伽正想繼續說什麼,卻見傅玦坐在椅子上的身體突然往左邊一歪——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湊過去扶住傅玦的身體,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