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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噴出來的血濺滿側臉的韓知竹,冷肅端方已然不在,仍然好看得不得了。臉上的表情,怎麼也應該算是擔憂和關心了。
程雁書閉上眼,身體歪倒,徹底埋進了韓知竹的懷裡。
待他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躺在之前隨韓知竹琴修的那個房間裡了。
鴻川坐在床頭給他扇著扇子,鑒雲撐著腮幫坐在桌前打瞌睡。
發出一聲低微的「唔」,程雁書才察覺喉嚨像是被壓路機碾過,又干又痛。
扇著扇子的鴻川敏銳的感覺到了程雁書的聲音,他手一頓,立時傾身來看。
看到精神仍然不怎麼好但是眼睛已經張開的四師兄,他驚喜地一嚷:「四師兄,你終於醒了!」
轉過身他又朝被他這聲嚷驚醒卻還在茫然的鑒雲嚷:「水,拿水來呀,四師兄要喝水。」
鴻川小棉襖。程雁書滿意地在心裡點點頭。
鑒雲慌慌張張地倒水又跌跌撞撞地撲過來,鴻川小心翼翼地扶起程雁書,給他餵了一口水。
生命之水和兩個小師弟熱熱鬧鬧的人間煙火,讓程雁書終於安下心來。
他又喝了口水,問鴻川:「你們兩人去哪了?當時妖氣衝天,找不到你們,可把我擔心壞了。」
兩個小朋友對視一眼,害羞地低下頭。鴻川小聲說:「我們修為太低,大師兄說,變故一起我們就被惑了,然後就……就……」
鑒雲更小聲:「就一直在幻境裡……後來還睡著了。」
人沒事就是萬幸。程雁書笑著拍了拍鑒雲肩膀:「這有什麼好害羞的,人總要尊重客觀事實和規律,你們還小,現在修為不行很正常,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總能有突破的一天的。」
「這倒是還有個師兄的樣子。」
韓知竹走了進來,鴻川和鑒雲立刻直身站立,恭恭敬敬地行禮:「大師兄。」
原本靠著鴻川的程雁書忽然落了空,向後直直地仰倒在床上,背部震了震,心口又一痛,唇邊溢出一聲「唔……」
韓知竹搖搖頭,帶著點責備看鴻川:「毛躁,和你四師兄早些時一樣。」
鴻川臉紅了:「大師兄,我一定改。」
待鴻川和鑒雲都出了北辰珠,韓知竹從桌上端起一碗藥,走到床邊時,卻見程雁書已經自己半坐起來,正眼神複雜地盯著他。
把藥碗放在床邊的小几上,又扶著程雁書讓他在床頭靠好,韓知竹才迎視著程雁書:「想問我什麼?」
「大師兄,我覺得,你以前雖然是關心我,但是也確實討厭我,對吧?」
韓知竹不說話,只靜靜看著程雁書。
「我知道我以前有很多問題,不學無術啦,偷懶打滑啦,或者是對師兄弟甚為不恭不敬啦,但是即使是這樣,大師兄也還是會關心我。」程雁書仰頭看韓知竹,眼睛裡滿是誠懇和期待,「如果我願意從現在開始上進呢?如果我可以變成一個很好的我,那大師兄是不是不會那麼討厭我?」
「我真關心你嗎?」韓知竹像是在問程雁書,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關心一個人,是不會在乎他死活的,雖然大師兄你自己也可能沒有意識到。」
從來沒有人,包括韓知竹自己,也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去解讀過他對程雁書、對旁人的態度,因此以往兩人一貫針鋒相對,程雁書不服,韓知竹也不屑。眾人、包括他自己,都只道他冷漠古肅、嚴格刻板、不通人情。
卻未料此刻,我行我素慣了的程雁書會說,大師兄,會固執地遵循那些規矩來導正師弟們的行為,是因為底子裡,你是有關心的。
韓知竹想,四師弟,和以往那個肆意妄為、自私的模樣,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韓知竹說:「我並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