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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酈便準備退出去,剛走兩步,又見裴鈺安的臉色沉下來,死死地按著額頭。
雲酈腳步停下來,她猶豫幾瞬,遲疑地問:「世子,不如奴婢給你按按頭吧?」
聞言,裴鈺安薄唇微不可查地勾了下,他側過頭,面上卻是一副疑惑的樣子。
「奴婢以前和村裡的老大夫學過推拿,奴婢學的最好的就是一套緩解頭疼的頭部穴位按摩法。」雲酈剛進大廚房,就是憑藉一手按摩法討好廚房管白案的苟媽媽,學了她一手好本領。
只是吧,雲酈按摩的對象太少了,而裴鈺安尊貴,如果這法子對他沒用,她怕他生氣。
想著,雲酈補充一句,「奴婢也不知道能不能緩解世子的頭疼,但不如試試。」
這麼幾個月的接觸,雲酈想,哪怕不管用,裴鈺安應該也不會追究她的責任。
裴鈺安定定地看她半晌,坐直身體:「那你來試試。」
雲酈洗了手,拿帕子擦乾,走到裴鈺安身側,手擱在他額頭上,就在這時,她發現裴鈺安似乎僵了僵,但還沒等她確認,他身體又很放鬆,雲酈只當自己想多了。
雲酈極少離年輕男子這麼近,尤其她垂下頭,就能看見裴鈺安濃給的睫,深邃的眉眼,五官溫潤精緻,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子,思緒翻飛中,雲酈聞到男子身上清淡的松木香。
她搖搖頭,趕緊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情搖出去,專心替裴鈺安按摩。
大約兩刻鐘後,雲酈停下,小心翼翼地看著裴鈺安。
裴鈺安起身,他一起身就比雲酈高半頭,若有若無的松木香從她頭頂襲來,壓的她密不透風,雲酈下意識往後退了步,才問道:「世子,你好些了嗎?」
裴鈺安伸手摸摸額頭,然後他收回手,手上還停留她身上的氣息,他看著她白淨的小臉:「好些了。」
雲酈不敢全信,裴鈺安似乎挺照顧別人的感受。
「今日是真好多了,以後我頭疼,再讓你幫我按。」
他這樣說,就果然是這樣做的,隔三差五就讓雲酈給他按按頭,每次結束後,雲酈發現他的氣色是真好了些,她鬆口氣。
這日午後,裴鈺安不在府里,雲酈正在房裡做針線,外頭忽然來說,有人找她。
雲酈放下針線過去,及至在側門瞧見來人,她雙眸一亮:「宣哥哥,你怎麼來了?」
距離陳宣出獄已經快四個月了,他上個月來瞧雲酈就養的差不離,如今是個唇紅齒白的乾淨少年,見雲酈走來,他立刻站穩身體。下一瞬,不知想到什麼,他眉眼間閃過一絲絲糾結。
雲酈沉浸在歡喜中,沒察覺,她仔細打量他後問:「你的身體最近還有不舒服嗎?」
陳宣回神說:「已經全好了,不礙事了。」
雲酈沒主子允許,輕易不能出府,兩人說在角落裡說了會兒話,陳宣就該走了。
他看著笑吟吟的雲酈,張了張唇。
雲酈好奇:「宣哥哥,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陳宣心頭陡然一跳,他握緊拳頭,搖了搖頭:「你在國公府里要注意安全,別輕易惹怒那些貴人。」
這都是老生常談的話題,雲酈點頭,陳宣依依不捨地看了她片刻,腳步沉重地轉身離開。
目送陳宣遠去,雲酈想到他剛才不舍的背影,抿了抿唇,思索要不要早些贖身離開,她現在贖身銀子是夠了的,裴鈺安雖然很好,可他是主子,不是家人。
雲酈沒做好決定,可想著將來不久,就能擺脫為奴為婢的日子,她唇角不由帶了笑。雲酈往外書房走,敢到院門口,就見到從外頭回來的裴鈺安,她停下腳步,笑著給世子福了福身。
裴鈺安看她兩眼,問道;「今兒什麼事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