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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袁州時被查出來貨物裡邊夾帶了私鹽,承驍,這個真不是我們弄的,我也不知道那鹽是哪裡來的。」林懷庚眉頭皺得幾乎能擰成了結:「官家的事情,秦鏢頭也沒得奈何,人現在都被扣著,只放了我回來報信。」
聽到私鹽二字,陸承驍眉心就跳了跳。
林懷庚和劉璋的性子他清楚,不敢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至於秦二,對底下的鏢師管束一向也嚴格,更不可能借他們的船帶私貨,尤其是私鹽這樣敏感的東西。
「發現那些鹽之前,船在哪裡停靠過?有沒有其他人上船?」
林懷庚都搖頭:「停過,但船上基本不離人,不存在有人上了船咱們不知道,何況,人家圖什麼啊?」
圖什麼?
陸承驍心頭一跳,心裡冒出一個念頭來,又覺得不大可能。
「先把人和貨弄出來吧,這樣,我寫封信,你帶著信馬上走一趟袁州城,到布莊找我爹,讓他去找楊存煦幫忙。」
聽陸承驍有辦法,林懷庚長長鬆了一口氣:「那趕緊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犢子,給咱們栽這樣的髒。」
若不是地方不熟,恨不得自己幫忙鋪紙墨。
陸承驍取了紙筆,正要研墨,不知為何,忽覺有些心緒不寧。
栽髒……
陸承驍腦中閃過劉宴征數日前那遙遙一舉杯,面色一變,陡然把筆一扔,大步走出房間,漸漸的幾乎變成了奔跑,沖向內院。
正屋一片昏黑,只廚房和廳里有燈光。
陸承驍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幾次張口想喚柳漁名字,卻只有腳下越來越快的步伐和急重的呼吸。
柳漁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張繡床上,被人敲暈過去的記憶回攏,柳漁猛地坐起,就要下床,牽動到頸項後一陣發疼,她輕嘶一聲,捏了捏脖頸就去穿鞋,幾步奔到房門口,剛拉開門,腳步便頓住,而後向後退了一步。
「醒了?」
劉宴征視線在柳漁臉上划過,又落在她頸項上,手中遞過一隻瓷瓶:「自己把藥擦一擦。」
柳漁並不接那藥:「你綁了我做什麼?」
「綁?」劉晏征眉頭一動:「你當真不記得我?」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劉宴征喃喃將這話重複了一遍,自嘲一笑,隨手把藥瓶放到一邊,自袖中取出一物,掌心微松,掌心微松,一道微光滑落,那光暈晃了晃,柳漁才看清劉宴征捏在指尖的是一根眉心墜的鏈子,晃動著的是一枚透明色的墜子。
「那可還認得這個?」
劉宴征未說這話時,柳漁並沒有認出那是什麼來,畢竟墜子的顏色並不相同,劉宴征說起,她才覺得熟悉,除了顏色不同,看式樣,是劉宴征當年臨行前送她的那個眉心墜。
柳漁搖頭,她沒想到劉宴征會瘋到直接把她從家裡綁了出來,這時候更是打死不能認了。
「不認得?」劉宴征不知是不信還是不介意,自顧說道:「陳放三千兩收來的,說是什麼仙家寶物,讓我以後拿來送給心上人。」
「仙家寶物這話我當時只當笑話聽,倒是送給心上人……你知道的是不是?這東西後來送給了你。」
這般自說自話,柳漁極度緊張:「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劉宴征始終留心柳漁神色,此時又更靠近柳漁幾分,直視著柳漁眼睛:「你很怕我。」
陳述句。
從第一次見面就怕。
「入室綁人,我不應該怕嗎?」
劉宴征不置可否,目光重新落回到那串眉心墜上,道:「什麼仙家寶物,從前我也是付之一笑,但現在想想,柳世妹,出閣那日你眉間是不是戴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