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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了，沒作聲。

唐珵跟在他身後，他知道付陳規生他的氣，識趣的也不再出聲。

「我記得你剛進報社做過一篇天津的報導，叫什麼《停滯的天津之眼》。」

唐珵驚訝，這麼久了，付陳規還能記得他寫的文章，「時間太久了，還以為老師忘了。」

付陳規冷哼了一聲，也不看唐珵，自顧自地說道，「天津在首都邊上這些年境況確實尷尬，我記得你在報導里說，天津就像是一座從裡面開始衰敗起來的大戶人家，內里撐不住外面的榮華，看著氣派實際上早就人去樓空了，表面的聲勢不過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但你不知道，一座城市從興盛到衰敗有時候是眨眼之間的，經濟形勢變幻莫測，他們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城市不知不覺已經開始沒落，當初報社礙於情面，為了避免爭端沒有讓你發表那篇報導，但城市的落後哪是槍斃一篇報導就能阻止的。」

付陳規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新聞報導有時候就是這樣，裹挾著人情世故，虛名錢財。其實記者也是，混跡在裡面不知不覺就被浸染了，從堅守原則到罔顧道德，有時候也是一剎那間的事。你凡事都為利來利往，去了重慶也不過是多收幾份車馬費，不去也罷。」

付陳規不著痕跡地在字裡行間罵他，唐珵沒有反駁，只是面上仍舊謙和，「老師說的對。」

「付老師，這麼巧。」

一陣好聽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唐珵僵硬地抬起頭，面色變得冷白。

說話的人低著眼眸，緩步下了台階，舉手投足都是他特有的溫良。

唐珵愣在那裡，呆呆地看著他，夢裡面描眉畫目，念念不忘，現在站在他眼前，像是隔著一道歲月堆砌起來的鴻溝，拉扯的唐珵離他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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