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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用」
郝言想起唐珵在天津的那段時間就經常貼膏藥,那會兒以為小年輕跑累了矯情貼兩片,沒想到他有風濕的毛病,「那你快去看看吧,你這毛病少說五六年了還扛著,可不興這麼折騰身子啊。」
一聽唐珵的風濕已經好多年了,宋瑜壓在心裡的憂慮更重,懶得再和他打游擊戰,「快點著這麼大歲數別看個醫生也得我哄你。」
宋瑜但凡這種語氣就意味著不好拒絕,唐珵也顧不上在同行跟前會不會掉了面子,顛顛地準備跟宋瑜走,臨走回頭道,「學長,晚上一起吃個飯。」
郝言擺了擺手,「甭管我,趕緊去吧。」
其實這毛病他早幾年就在北京看過了,長期服藥避免復發是唯一的辦法,但他工作性質特殊導致這幾年復發的次數越來越多,他自己當然比旁人更發愁,想起自己正好的年紀身子骨卻不爭氣,他也愁得經常睡不著覺。
知道症狀越來越嚴重,時間一長也不愛看醫生了,每次看完沒有什麼根治的法子,醫生說一大堆他自己回去又情緒內耗,沒必要。
現在又拖累著宋瑜跟著他一起內耗操心,唐珵當然不願意。
「其實真不用折騰,這兒的醫生看不出來什麼,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裡有數」
說這話本來就心虛,唐珵到後面越說越小聲,等宋瑜皺眉看過來的時候徹底沒了聲音。
「再說這種屁話我真抽你。」
這話唐珵耳熟,宋瑜教育所有的弟弟都是這麼簡單粗暴,一句多餘的廢話都不用說就能讓他和季初晗閉嘴,但他現在不願意做這個弟弟了。
昨晚上他以為宋瑜會和他睡在一起的,他知道兩個人分開得太久了,就這樣心無芥蒂地和好睡在一張床上不太可能,可宋瑜真在隔壁開了間房的時候,他的確感覺到了洶湧而來的失落。
那種感覺有些令人茫然,有種出盡了力氣但是總有些事是盡力也挽回不來的無措。
宋瑜最後等著他睡著了才走的,他其實沒睡,膝蓋腫得難受他一閉眼痛覺就翻倍湧來。
桌子上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唐珵就在黑暗中睜眼了,然後聽到宋瑜邊向外走邊悄聲接著電話,「怎麼了?」
「季初晗,你找抽呢是嗎」
唐珵一個人躺在那張大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裡迴蕩的全是季初晗叫他哥的聲音。
那一聲膈應了他好久好久,膈應到他見了宋瑜已經不情願再叫那聲哥了。
他怕宋瑜久了分不清楚,當初荒誕一場,是因為唐珵還是因為弟弟。
也不由的要多想,和宋瑜分開的這十幾年季初晗鑽了多少的空子,現在在宋瑜心裡,那一年的過往真的抵得上和別人十幾年的親情嗎?
唐珵微微低著頭,語氣顯得生硬,「抽唄,又不是沒抽過」
宋瑜微微變了臉色,唐珵不是故意的,卻真心地戳在他的痛處上。
身邊的人不再說話,唐珵又後悔得腸子都青了,談戀愛那會兒就總在宋瑜區別對待自己和季初晗上找優越感。
沒想到都這個年紀了,還要為這種事較勁。
唐珵坐在門口等著一撥又一撥的患者從診室里出來,透過診室的玻璃唐珵看了眼坐在裡面的楊主任,從這個診室外的人流量就能看出這醫生在這家醫院的確挺有威望的。
叫號叫到他的時候,楊主任先是抬頭看了眼宋瑜,然後扶了扶眼鏡低著頭給上一個患者開醫囑,一邊道,「記得堅持吃藥,不然胳膊腿兒就廢了。」
然后座位上的中年人被身邊的妻子慢慢扶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這一幕看得唐珵心涼,那男人看上去年紀不大,頂多四十出頭,已經像個廢人一樣需要人攙扶著走了。
「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