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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名騎兵將領率先趕到，見狀喝道：&ldo;等等！三殿下放走這匹馬只怕不妥！&rdo;他說著取下弓箭，對準燕騮連射數箭。燕騮長嘶一聲，蹄下生風，轉眼奔出數丈，射出的羽箭被它險險躲過，紛紛落在蹄邊。

趙葑沉下臉：&ldo;本王就是要放，你膽敢再射，別怪我不客氣！&rdo;

那名將領見數射不中，趙葑又發怒，也不再追趕，抱拳道：&ldo;三殿下莫怪，末將只聽命於皇上一人，您若動手，末將只好得罪。你們畢竟從建康而來，只怕引來魏軍追兵，一切小心為好。&rdo;

&ldo;你！&rdo;趙葑氣得漲紅了臉。

那將領卻不管他，例行公事道：&ldo;陛下在等您，快隨末將來罷。&rdo;

我們並未被帶往毗陵城中，而是向北走了十幾里路，才見到江邊山坳處有幾座越軍營帳。趙謄的行轅就駐紮在半山坡上，周圍旗幟稀疏，軍帳十分簡陋。那十幾名騎兵將我們簇擁到帳外，通傳之後，趙謄方從營帳中走出。他總算穿了一件比較樸素的衣服，看上去喜出望外，只是仍不肯放下身架。

我被幾名騎兵架下馬，押在一邊。趙葑也隨之下馬，見到趙謄，上身有些僵硬地直立片刻，才微微彎腰，行軍禮道：&ldo;參見陛下。&rdo;

伸手虛扶住他：&ldo;三弟！你果然把這逆賊帶來了！&rdo;

趙葑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他雙手將刺中我的那把劍奉上，低頭道：&ldo;微臣幸而不辱使命，用此劍穿透逆賊胸口衣甲，將之重傷。&rdo;

&ldo;好，很好！三弟孤身深入險地為國擒賊，當記首功！&rdo;趙謄滿意地接過那柄劍，反覆觀摩，笑道：&ldo;好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居然能刺入甲冑依然不減鋒利之勢。莫泫，你果然沒有欺騙朕！&rdo;

我聞言微微轉頭，看到一名鬚髮蒼白的乾瘦老者向趙謄躬身行禮：&ldo;糙民惶恐。&rdo;正是南越最負盛名的鑄劍師莫泫。他神情寥落地向我望了一眼，很快又跪地道：&ldo;陛下，此劍既已煉成，請陛下兌現承諾，放糙民歸家。&rdo;

趙謄詫異：&ldo;何出此言？國難當頭，莫師傅理應為朕分憂，我軍中兵器還需你鍛造修補，等到重新奪取建康，朕親自送你返回舊居。&rdo;

莫泫聽了表情一木：&ldo;陛下……&rdo;

趙謄冷冷道：&ldo;莫師傅別忘了，原本南越兵器之精，天下無出其右，如今卻被北魏趕超，是誰之過？朕沒追究你妒賢嫉能，致使英才埋沒、朝廷蒙受損失之罪，已算格外優容了。&rdo;莫泫聽罷神色微變，只得退開。趙謄用手指摸了摸劍刃，若無其事地走到我身前比量：&ldo;二弟，沒想到你我又以這樣的方式見面了。為什麼二弟每次總是這麼狼狽地落在我手裡？&rdo;

我一手按住胸口，勉強穩住氣息，哼笑道：&ldo;更狼狽的應該是皇兄罷。時至今日，你這個皇帝連國都都丟了，弟本來還以為你真會自焚以謝天下，沒想到高估了你。&rdo;

趙謄卻得意道：&ldo;這本就是朕的金蟬脫殼之計！你原以為朕會在建康城中坐以待斃，沒想到朕非但瞞過你們的眼線，還將二弟你一併活捉了！&rdo;

我點點頭：&ldo;天羅地網，在皇兄的鑽營與卑鄙面前算得了什麼。皇兄只想著自己倉惶逃脫，可還顧得上至親之人？&rdo;

趙謄眯起眼睛：&ldo;二弟又失算了，早在魏軍攻入建康城之前，朕就帶著皇后、太子和身邊重臣混在霍信軍中，霍信軍一退，朕順勢離開，一切均在朕的掌握之中。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