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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嬤嬤聞言,深深看了她一眼。
還以為這個主兒是個清高的,整日只知道窩在屋裡寫字,沒想到,還來打上她的主意了。也是,這種潑天的富貴,誰能忍得住白白丟手?
周嬤嬤也明白,她說得其實有理。她從高家出來,再回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便是回去了,老夫人那裡說不準也沒了她站的位置……倒不如在大人面前博博情面。
於是隔日,周嬤嬤提著食盒,興沖沖地往府衙去了。
還未靠近門口的石獅子,兩柄繡春刀就出了鞘,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府衙重地,錦衣衛辦差,你是什麼人?」一左一右兩名錦衣衛,目光冰冷地看著她。
周嬤嬤登時嚇得腿都軟了。
第2章
◎「裴郎!」◎
這揚州府衙周嬤嬤也不是沒來過——從前高老夫人也常常會受歷任知府的夫人之邀到府衙後院赴宴,只不過如今精力不濟,已好幾年不曾輕易出門了。跟隨老夫人赴宴的數次里,從沒有哪一次,讓她這麼膽戰心驚過。錦衣衛自京城而來,倒把這府衙變成了閒人免進的重地。
周嬤嬤腳底發軟,張了張嘴,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鎮定下來:「……我是高家老夫人身邊的嬤嬤,老夫人聽說裴大人近來公事勞累,特意讓家裡煲了湯,趁熱乎給大人送來,也好提提神。」照她看,還是高家的面子更大些,她可不想報那元姝姑娘的名兒平白折辱了面子。
裴大人雖是錦衣衛的高官,可到底也是老夫人的親外孫,哪有不給老夫人面子的。
兩名錦衣衛對視一眼,收起了刀,他們都知道指揮使大人外祖家正是揚州高家。右邊那個便點了點頭,道:「……我進去通稟大人。」
……
揚州知府胡茂小心翼翼地守在門前,時不時地偷偷瞄一眼堂上端坐的人影。
徐程從裡面出來,聽了守門的錦衣衛的稟報,轉身時看了他一眼:「胡大人,你不用辦公務嗎,整日裡守在這兒作甚?」
胡茂呵呵的笑,絲毫沒有為錦衣衛的鳩占鵲巢而生氣,反而討好地道:「指揮使大人日日勤勉,若是有什麼吩咐,本官也好第一時間為大人安排。」
徐程搖了搖頭,沒再理睬這個一看便是靠溜須拍馬升官的地方官,進了屋,對著堂上之人恭敬行禮:「大人,外邊有個嬤嬤,說是高家老夫人身邊的人,給您送了湯來。」
玄藍的飛魚服襯得那人身姿挺拔,如同精細鐫刻而成的眉眼未動,只淡淡道:「外祖母可從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攪我。」
此言一出,徐程便變了臉色,眉梢帶了幾分調笑:「不會是那四表小姐不死心,又換了面大旗吧?」這些時日,高家那位表小姐簡直是司馬昭之心寫在臉上,大人為了高家的顏面不好直接將她打出去,每每都派了他去將人打發走。
裴宣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嬉皮笑臉的徐程瞬間端正了臉色,佯裝鎮定地抬頭挺胸走出去:「下官去同她說,湯留下,人就不必進來了。」
裴宣將目光移回案卷,仿若絲毫並沒有被這件事引起什麼心緒。
……
周嬤嬤沒想到等來的是這個結果,心有不甘地將食盒交出去,轉身欲走,卻又折返回來——她若就這樣回去了,在那小院的人面前可就沒什麼體面了。失了靠山,旁人哪裡還會再高看你?
她咬了咬牙,遲疑著開口:「勞動大人再去通稟大人一聲,我其實是九雲巷的……」
話沒說完,方才那名錦衣衛已經沉了臉色:「你這老婆子,存心消遣我們的是不是?一時是高家的,一時是什么九雲巷的,你有分身之術不成?」
周嬤嬤難堪地動了動嘴皮子,心下大恨自己為什麼要提這一樁,瞧瞧,這裡哪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