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完不成,顾某辞官(第1/2 页)
衙皂房。 班头徐霖正与几个皂吏说笑着城中的趣事,忽然门外传来声音:“班头,知县传唤。” 徐霖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周茂,咧嘴道:“周大,这么晚了知县传咱作甚,身边没个婆娘,有力没处使吗?” 其他皂吏听闻,哈哈大笑起来。 周茂冷着脸,严肃地说:“徐老三,最好是对县尊尊重点,现在跟我走!” 徐霖不以为然,摇摇晃晃走了出来:“走吧。” 周茂看向衙皂房门,沉声说:“再喊一人,另外,把杖子也带上。” “什么?” 徐霖脸色一变。 这是晚上,县尊没审案,哪里用得着杖子? 周茂没解释。 徐霖不安地喊了衙役韩强,各持杖子跟在周茂身后,看着去的地方竟是县丞宅,更是胆战心惊。 知县宅,已是灯火通明。 刘伯钦、赵斗北、陈忠垂手看着顾正臣。 赵斗北上前为陈志说情:“咱县衙缺席知县已有数月,往日里都是由县丞代办诸事,有了文书,承发房习惯递到县丞宅这边。刘县丞已经严厉呵斥过他,让他即刻送到县尊那。县尊,这事要不就算了吧?” 顾正臣坐在搬出来的椅子上,瞥了一眼刘伯钦与陈忠,冷峻地开口:“遇有大小事务,典吏先于长官处明白告禀,次于佐贰官处商确既定。刘县丞是个明白人,知晓陈志犯了错。可赵主簿,你是个明白人吗?” 赵斗北暗骂顾正臣,脸上却不敢表露,提醒了句:“县尊,这陈志可是……” “犯了错,就该罚!” 典史陈忠厉声打断了赵斗北。 赵斗北看向陈忠,眉头紧锁。 顾正臣嘴角微微一动,深深看了一眼陈忠。 周茂至顾正臣身后,低声说了句:“县尊,徐霖、韩强已到。” 顾正臣没有看徐霖、韩强,而是看向县丞刘伯钦、典史陈忠,沉声道:“承发房陈志,先有将朝廷文书交给吏房代为转呈,后携朝廷文书先禀县丞,两次都坏了规矩,领杖四十,合适吧?” 四十杖?! 陈志慌了起来,连忙看向陈忠,目光中满是哀求。 陈忠抬手:“县尊说是多少,就是多少!没什么不合适!” 顾正臣微微点头,追问:“刘县丞,赵主簿,你们认为呢?” 刘伯钦、赵斗北只好点头。 顾正臣安稳地坐着,看向衙役徐霖、韩强:“没聋的话,就动手了。” 徐霖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目光时不时看向典史陈忠,这陈志可是你亲侄子啊,确定要打? 可陈忠迟迟不发话,徐霖无奈,只好与韩强上前。 韩强拉开陈志的腰带,然后将其摁倒在地。 不要误会,不是耍流氓。 明代的杖刑,是需要脱裤子,露出来屁股直接往肉上打的。 这种操作有好处,想藏个护垫减少点伤害是不太可能了,另外,万一打得严重,裤子质量不高,也可以避免血肉与裤子黏在一起…… 陈志面色惨白,喊了起来:“叔啊,救我,救我!” 顾正臣看向陈忠,起身说:“原来是陈典史的侄子,陈典史,你可为他说情?” 陈忠恨恨地开口:“一切听凭县尊吩咐。” 顾正臣看向徐霖与韩强:“既然陈典史深明大义,你们还在等什么?动手吧!” 徐霖无奈,举起齐眉的杖子,这棍子又名水火棍,取无情之意。 啪! 一棍子下去,陈志惨叫一声,眼泪都掉下来了,喊道:“县尊,县尊饶命,我错了,我知错了。” 顾正臣不说话。 徐霖知道,这是县尊与典史、主簿、县丞的斗争,陈志只不过是个被抓出来立威的棋子罢了。 衙役夹在中间,难做。 打重了吧,得罪典史。 打轻了吧,得罪知县。 只能规规矩矩地动手,一下接一下。 陈志今年刚满三十,平日里就坐在承发房里悠闲,哪里吃过这种痛,等打到二十杖的时候,人已经哭叫得不成样子。 可任凭他如何喊,如何哀求,没人发话,杖刑就不可能停。 啪! 啪! 清脆的行刑声令人心头发毛。 周茂站在顾正臣身后,手微微有些颤抖。 这就是县尊的手段吗? 他在熟悉县衙之后,终于不再一味怀柔,而是选择立威了吗?只是这样一来,怕会激化县尊与典史、主簿、县丞之间的矛盾! 陈志抗到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