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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欽州搖搖頭說:「那倒沒有,他人在國外,離雪城好遠好遠。不過你要是感興趣,我以後可以介紹你們認識……在此之前,你會好好的吧?」
我點點頭:「嗯!」
很多年之後,我坐在冰冷的審訊室里,手腳都被鐐銬桎梏,卻終於再次見到了那個我自少年時期起,就神往已久的人。
他的確如魏欽州所預言的那般獲得了成功,聲名鵲起。
但我看著他的身形輪廓,仔細審視,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們都以為我瘋了,但其實我只是一瞬間想起了他。
原來在那個冰冷的夜晚,在我俯視著深淵搖搖欲墜的夜晚,你騙了我,魏欽州。
我和他,根本一點兒也不像。
第29章 難言
「滴——」
是什麼機器啟動的綿長聲音。
晏如還想掙扎,但無濟於事。
那個溫潤的嗓音在他耳邊說:「睡一覺吧,說不定一覺醒來,這一切就都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這真是個美好的祝願。希望醒過來的時候,真的一切能夠順利結束。
晏如心裡冷笑,面上咬緊牙關,暴虐與不服氣的神情便浮現在他臉上。
讓他像個真正的殺人犯。
他感覺頭頂上的頭盔已經開啟了運作,暖流順著頭頂遊走他的全身,讓他不由自主地放鬆,只覺得好像躺進了雲朵裡面,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座椅微微傾斜,調整成半躺的姿勢。
耳邊的聲音悄然遠離,晏如的意識慢慢模糊起來。
他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朵雲、一陣風、一滴雨,脫離了沉重的肉身,輕飄飄的,自由自在,隨心而動。
四周籠在一層白光里,他什麼都看不清。看不清,那便閉上眼睛吧。
意識飛上了更遙遠的雲層,越來越模糊。
他逐漸忘記了自己的姓名,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包括過往的那些經歷。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反正都是些不痛快的東西,遺忘或許反而更好。
生命都仿佛回歸到本源之中。
也好像這就是一場沒有顧慮的美夢。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光驟然變得刺眼,強制性地要把他從這舒適的雲層里喚醒。他覺得自己宛如經歷了一場負重的長途跋涉,眼皮沉重,但不得不在白光中走向清醒。
如倦鳥歸林,飄飛的意識回歸到沉重的身體。
他在一片顛簸中勉力睜開沉重的眼皮。
四周很嘈雜,有男人的咳嗽聲,小孩兒的哭鬧聲和女人的輕哄聲。聲音混在一起,形成了讓人不喜的背景。
眼前的一幕很熟悉,但他卻說不上來。
腦袋有點痛……紛雜的記憶突然出現在腦海,他恍惚間想起來了,他叫秦月章,是個心理學家。
——
第二天,許黯然果然在班級里宣布了周末的露營活動。
其實,對於這裡的孩子來說,露營是非常沒有吸引力的。因為我們都很了解幕天席地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但這個活動還是得到了學生們的歡迎。
新老師,還是在讀大學的新老師,個個年輕好看,魅力四射,很難不吸引到學生。
「但是人數不能太多,因為老師們得保證你們的安全。而且需要徵得你們父母的同意。」許黯然滿意於學生們的熱情,微笑著補充。
話音落下,學生們紛紛哀嚎起來。
許黯然剛要開口安慰,卻聽學生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那晏如肯定沒問題,因為他沒有爸媽!」
班裡凝滯一秒,爆發出大笑。
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