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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了偏廳,露出笑來,當著梁昭的面,她對這四人是如沐春風的,然而一旦梁昭不在,玲瓏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們的反感:「四位今日光臨寒舍,有何貴幹?夫君昨日吃多了酒,還昏睡著,四位此番是缺米了還是沒面了,亦或是讀書遇到了瓶頸需要我家夫君指點了?」
四人見著玲瓏,紛紛低下頭,又忍不住將視線在她臉上流連,只覺得世間怎能有如此姝色,哪怕是講話這般不客氣,也叫人覺得她合該如此。「嫂夫人言重——」
「言重?」玲瓏冷笑,「四位倒是回去睡的舒舒服服,我夫君卻在涼亭吹了一夜的冷風!若非早晨小廝去尋,怕是人都要沒了!怎麼,這曲水流觴,是他一個人的興致?四位對此全然無知?」
「嫂夫人慎言!」其中一個鷹鉤鼻子書生厲聲道。「我等與梁兄肝膽相照,豈會如此!」
玲瓏就看不慣他們這副死樣子,每次來打秋風的時候也是如此,不說自己缺吃還是少穿,就說近幾日天氣寒冷硯台結冰,又說孑然一身思鄉情切,等到呆子主動提出贈米贈面贈銀子衣衫,這幾個窮酸又要端著一副派頭不受,表明我等人窮志不窮,非要梁昭一而再再而三的硬塞才「勉為其難」的收下,回頭還要做出一副是你逼著我們我們才收的,你可不要攜恩求抱。
如此不要臉,偏偏呆子心軟,總是勸玲瓏不要生氣。玲瓏心想,權當施捨給乞丐了,可施捨乞丐尚且能得到一句感恩,這四人卻還在心中妒恨梁昭,背地裡嚼舌頭。
「夫君不在,諸位不必在我面前擺什麼清高的架子。」玲瓏坐下來,接過婢女呈上來的茶水抿了一口。「真要清高,日後別來梁府。」
「我等與梁兄是知己,夫人此番言語當真是羞辱人至極!梁兄何在?我要與他說道說道,焉有夫人這般言辭刻薄不重儒子的女子!真真是沒有婦德,如何配得上樑兄!」另一個招風耳書生如是說。
講道理,到現在玲瓏都沒記住他們各自叫什麼字什麼又號什麼,還沒登榜,就給自己取了一大堆象徵品行高潔的名字,真不知道他年蟾宮折桂,得是怎樣一番做派。
她正準備再嘲諷幾句,就聽一記低沉的聲音:「吾妻甚好,有勞諸位操心。」
玲瓏從椅子上站起來,迅速走向出現在廳門口的梁昭,扶住他一隻手臂:「夫君怎地起來了,可休息好些了?」
梁昭自夢魘中驚醒,聽下人稟報,說夫人去見狀元爺的幾位同鄉了,嚇得梁昭立刻清醒。他知道那幾人對她的非分之心,又想起她生得無雙美貌,登時顧不得其他,匆匆穿了衣裳趕來,恰巧聽見招風耳說的話。
在新梁昭看來,這位夫人溫柔可愛,又不失俏皮靈動,倒是這四個恩將仇報的東西,竟還有臉在此大放厥詞,說什麼與梁昭是知己——哪有這樣送人上黃泉的知己?
想起自己的事,梁昭眼露陰鷙,他此刻情緒不佳,除卻玲瓏外不想對任何人客氣。他占了梁昭的身體,以後便是梁昭,他會保護他的妻子,自然也要為他報仇。只不過個中腌臢之事,這位小夫人不需要得知。
倘若她知曉夫君已死,不知要有多麼難過。
「夫人放心,我自安好。」梁昭有些僵硬地叫玲瓏扶著,像是對待什麼易碎品一樣坐了下來,叫那四個窮酸心頭一震,明明還是往日那瘦弱斯文的梁昭,卻不知為何有一股深沉的氣勢所在,竟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梁昭他……應該不會知道?
「四位,今日我身體不舒服,夫人為了照料我百般辛勞,煩請四位見諒。」說著,梁昭語氣一變。「昨日之事,你我盡皆心知肚明,不需要我拿出來再講。」
他陰森森地看向這四人,眼中似是有血光閃過,直把四人嚇得體似篩糠,以為他是鬼魂顯了靈。再一看梁昭,面無表情眼神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