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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周禮完全沒有。
希望跌落懸崖,粉身碎骨,無影無蹤。
假期最後一天上午,她正猶豫要不要問一聲明日上班安排,楊林的電話先行而至,告知周禮這幾天都在自己家住的,昨晚被家裡叫回去,聽口氣很急。
「你先問問情況吧,昨天晚上十一點多被他爸叫走的,我剛才給他打電話也沒接。」楊林悉數告知。
「好。」
「哎蔚萊,」楊林停頓一刻開口,「周禮的事……算了,你先問吧。」
放下電話,右眼皮莫名其妙開始亂跳,止都止不住。蔚萊先給周禮打電話,三遍皆是無人接通,打給周爸手機關機。強烈的不祥預感襲來,她抓起外套衝出家門。
周家樓下停著一輛蓄勢待發的救護車,樓門口七七八八圍了一圈人。蔚萊剛跑兩步,「讓一讓,都讓一讓」的叫嚷聲自人群里傳出,兩名醫生打頭,周禮和周爸在側,幾人推著擔架車急匆匆衝過來。
「周禮,周禮,爸!」蔚萊大喊著跑過去,完全顧不上尾椎骨隱隱作痛。擔架上的周媽掛著氧氣面罩,雙目緊閉毫無反應。
醫生催促,「家屬上來一個,別的自己走。」
「爸,你上。」周禮不由分說將周爸推上車,抓起蔚萊左顧右看。
「這邊。」蔚萊知他意思,反手握住他的手,朝剛剛乘坐被堵在一側的計程車快步跑去。周禮下令,「師傅,跟上前面救護車,快。」
車開起來,將人群和議論聲擋在窗外。蔚萊心急火燎問道,「怎麼回事?」
「媽……突然休克了。」他面色慘白,手心冰涼濕潮一片,顯然被嚇得不輕。
昨天剛和周媽通過電話,還在商量正月十五去奶奶處吃團圓飯,人好好的怎麼突然上了救護車?蔚萊立即追問,「什麼原因?總得有個原因啊!」
周禮雙手捂臉,為找回清醒般上下搓搓,這才告訴她,「爸生意出問題,公司員工一大早找來家裡,鬧得很兇,媽受了點刺激。」
「怎麼突然……」
「回頭再說吧。」周禮湊近司機,「師傅,再快點。」
人先送急診,很快趙醫生攜幾人趕到,檢查過後直接推進手術室。
等待的時間被無限拉長。周爸開機後手機震動不停,他開始還看,後來再次關機。中途周禮出去接一通電話,回來後臉色更加難看。蔚萊問,他說有段路況出問題,同事都在加班解決。工作日即將開啟,大事小情齊齊找上門,老天爺才不管你是否筋疲力盡分身乏術,重壓之下,所有的表象都在壓榨著急診室門外這些心事重重人們脆弱的神經。
越等越矛盾,這麼久沒消息證明還在搶救,還有希望;可若情況不嚴重,早就應該出來了。三人分坐在走廊兩邊,周爸靠牆,仰頭看著純白的房頂失神;蔚萊不自覺握緊周禮的手,掌心全是汗,根本分不清是誰的。
手術從天亮持續到天黑。周媽被推出來,渾身插滿管子,活生生的人如同小孩子手裡的橡皮泥,任憑搓揉搖晃毫無知覺。蔚萊看一眼淚水便湧上來,她蹭一把眼睛,別過臉去。
趙醫生吩咐護士推病房,周爸踉蹌著跟過去。他對這對夫妻點點頭,「來我辦公室說吧。」
關起門,趙醫生開門見山,「你母親情況很不好。有什麼要說的,要做的,儘快吧。」
蔚萊強忍的眼淚一下落下來,周禮近乎乞求,「趙醫生,你再想想辦法,我……我們一定配合。」
趙醫生見慣了悲痛欲絕的家屬,此時能做的只是儘量將話語說得柔軟,「你母親的情況是胸膜轉移,胸腔內有大量積液壓迫肺組織,加上她之前又做過肺部切除手術。她本人很堅強,但這次休克使她長時間處於嚴重缺氧狀態,已經無法自主呼吸了。剛剛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