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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现在你能确定新抗生素会引起什么副作用吗?”
“不……不能。”林幼泉说,“刚刚投入临床,没有反馈嘛。不过我现在借口山萸草短缺,已经停止往外供货了。”
“那么镇里面这些怪病怎么办?”于富贵冷冷地问,“你必须解决这个问题。停止供货也不行,国家投资上百万建这个药厂,才几个月?如果就这样完蛋,我的政治前途也会跟着它完蛋!”
林幼泉讷讷两声,什么话也不敢说。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于书记,被你隔离的人呢?我们检查过之后,再想复查,鲁队长总是推三阻四的不让见。他不让见,我们怎么研究出病理?”
鲁一刀吭哧了两声,没有说话。于富贵沉默片刻,淡淡地说:“不妨告诉你,这些人已经统统被处理了。你要研究,就等下一个吧。”
那个女人惊叫了一声,声音短促,仿佛捂住了嘴。林幼泉惊恐地问:“处理?怎么处理?”
鲁一刀哈哈一笑:“处理的意思就是为了防止传染他人,找个山洞把他们扔了进去。”
桥上响起了扑通一声,仿佛什么人倒在了桥面上。随即那个女人惊叫一声:“幼泉,你……你怎么了?”
我怀里的林茵颤抖了一下,张嘴想叫,我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想来,那个女人应该是她的母亲卢婶。
“他没事。只是被吓坏了。”于富贵哼了一声,“你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被污染的丹河水吧,否则有多少人得病我就处理多少人,绝不能把这个情况泄露出去。如果上级部门知道,你,我,还有你,你,咱们统统得吃枪子!”
四个人都沉默了,然后默默地回了镇里。我和林茵从河里爬出来,林茵的身体不停地抖,我知道,那不是因为河水的冰冷。但我不知道如何来安慰她,我也没想好怎么办,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天晚上,我浑身颤抖地回到家,颤抖着钻进被窝,然后又在颤抖中惊醒。眼前翻来覆去呈现着那些被污染的河水所折磨的身影,一个个地在痛苦中嚎叫,一个个被押进深山隔离,一个个被残忍地杀害……而那些健康的人们,仍在毫不知情地喝着丹河的水……
估计是凌晨一点了,我下定了决心,绝不能让这种可怕的悲剧再次发生。我要向上级汇报!我悄悄地起床,蹑手蹑脚地溜出屋子,走上了大街。夜晚镇里有民兵巡逻,我避过几个巡逻的民兵,偷偷出了神农镇,越过铁路,向县城的方向奔去。
路边是深绿色的庄稼,刚刚被雨水淋过,沉得仿佛一堵堵湿透的墙壁。我拼命奔跑着,身上到处是泥水和汗水。直到黎明,看见了县城的轮廓,初起的阳光拍打着我的脸颊,我才开始感到一种喜悦。是啊,能够让别人幸福地活着,真好。
突然,身后响起吉普车的轰鸣声,一辆军绿色老式吉普飞速从我身边驰过,溅起的泥浆崩了我一身。我抹摸脸上的泥浆,刚抬起头,那吉普车却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四五个人,全副武装,持枪荷弹。是鲁一刀和他的民兵。
我还没反应过来,四个民兵扑上来,一句话也不说,将我五花大绑。我瞪着鲁一刀问:“我犯了什么法?”
“没犯法。”鲁一刀说,“你被传染了,于书记命令我将你隔离。”
“你们……”话没说完,一根布条勒住了我的嘴,随后整个头部被半条麻袋罩了起来。
鲁一刀指挥着:“罩紧点儿,罩紧点儿。把口勒住。小心传染。”
眼前深沉的黑暗中,我忽然感到一种恐惧:是谁出卖了我?林茵吗?我的身体颤抖了起来。随后感觉到身体被扔上了吉普车,车子吼叫着拐了个弯,一路颠簸着,不知道驶向哪里。
不知道行驶了多久,听见第一声鸟鸣的时候,吉普车停了。我被从车上带了下来,推推搡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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