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2 页)
靳長殊這才收回視線,唇角翹起一個弧度,像是心情不錯:「我的人,我把她捧上天也不為過。」
哪怕知道,靳長殊養著的那位小祖宗有多不一樣,可袁逐還是每次都能被震驚到。
乖乖,這還是殺伐果斷、冷血無情的那位靳二爺嗎?
袁逐和他算是髮小,兩個人一個大院長大,靳長殊這人,從小長得就冰雕雪琢,小時候叫漂亮,越大越英俊得像是畫裡走出來的。
可他脾氣不行,看著雲淡風輕,臉上從來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在他手下,從來沒有什麼恃寵而驕一說,他這個人潔身自好到了幾乎不近人情的地步,別說女人想要借著他的東風一飛沖天了,就說這麼多年,能留在他身邊的,從來也只有一個宋荔晚。
袁逐真是越想越服氣,心裡盤算著,等下次見到宋荔晚,一定得跟這位小姑奶奶搞好關係,免得自己哪天得罪了靳二爺……啊不,現在得喊靳先生,起碼還有個人能給吹吹枕邊風。
-
直升飛機降落在渡輪上時,正是白露暖空,素月流天的好時候。
宋荔晚自機艙中優雅踏出,站定時抬手,如玉指尖捋過鬢邊,生生將月光襯得遜了一籌。機翼轉動攪出氣流,將她一頭濃黑似墨長發吹得微有些凌亂,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穠艷之色。
一旁,遲津早已恭候多時,見她抵達,連忙上前恭聲道:「小姐一路辛苦了,先生遣我來迎您進去。」
身為靳長殊身邊第一秘書,他往日待人處事只求「得體」二字,從來只在靳長殊面前折腰。可面對宋荔晚時,他頭低得極快,像是在他心中,宋荔晚和靳長殊的身份地位,是平起平坐的。
可宋荔晚知道,如果靳長殊寵愛一隻貓、一隻狗,他身邊的這些人,也一定會畢恭畢敬對待。
他們怕的,從來不是那些得寵的玩物,而是玩物身上,被照耀到的一點光芒。
那光芒來自靳長殊的寵愛,如同月亮分潤了太陽的光彩,可若是離開了那輪明日,她們便立刻被打回原形,什麼也不是了。
宋荔晚問遲津:「先生今日,是來會客?」
遲津只是微笑說:「您見了先生,自然便知曉了。」
瞧,靳長殊身邊的狗腿子,簡直比古時皇帝身邊的太監還愛崗敬業。
宋荔晚覷他一眼,心平氣和道:「你這個第一秘書都不知道,還要我見到他親自去問,那我倒要問問他,留你究竟有什麼用。」
遲津臉上的微笑一頓:「小姐,我……」
宋荔晚卻已經越過他,同他擦肩而過,只留下一段冷而溫軟的香氣,就好像她這個人,看著易折,可分明自有傲骨。
等遲津回過神來時,就見宋荔晚已經進了電梯,電梯門向著中心合攏,她的面孔如曇花一現,湮沒在鐵鏽灰的金屬之間。
遲津知道自己追不上了,只好苦笑一聲。
靳長殊的行程向來機密,就算宋荔晚再得寵,他也不能破例告知。可沒想到只是這樣一句話,就惹惱了小祖宗,不知待會兒,先生要如何責罰他。
先生責罰,他擔著便是,遲津在心底有些不屑地想,只是這位宋小姐,實在太過驕縱,也不過仗著一時的寵愛,若是來日,失了這份寵愛,從天堂跌入地獄,不知她還能不能保持這份優雅姿態。
電梯中,宋荔晚將剛剛從遲津身上摸來的電梯卡輕輕一掃,「滴」地一聲,電梯自動啟動,通向靳長殊所在樓層。
靳長殊自己目中無人,身邊跟著的一個個也像是得了什麼瘋狗病,眼高於頂,好像時刻準備著操控人類命運走向。
哪怕他們嘴裡不說,可宋荔晚知道,這些人都在等著,靳長殊厭倦她的那一天。
這一天遲早會到,就像是人早晚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