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2 页)
就不能好好脫嗎,每次都這麼暴力,這條旗袍,料子可是絕版就剩這麼一匹的壓箱底老貨,她才上身一次,就又被靳長殊給毀了!
宋荔晚有些心疼,實在喜歡這條裙子,捧在手裡細細地看了,總覺得若是找位老裁縫,說不定還能補救。
外面有人敲門,宋荔晚趿拉著拖鞋過去開門,門前站著女侍應生,手中捧著托盤,裡面放著件珍珠白的旗袍,一側還有一串翡翠項鍊,繞了三匝,水頭極好,如同一汪凝固了的潭水,一望便知,是最上等的老坑帝王綠。
大概是靳長殊想起來,把她的衣服給扯爛了,這才遣人送來了新的。
宋荔晚唇角輕輕揚起,也不必女侍應生往裡送,自己接過來說:「我來吧。」
侍應生卻未鬆手,笑盈盈道:「靳先生吩咐,讓人替您在領口加了一圈裡襯,您穿的時候,若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還能再修。」
給領口加里襯是什麼臭毛病?
宋荔晚下意識撫上自己的頸子,指尖拂過的地方隱隱有些刺痛,她向著門前的衣冠鏡望了一眼,忽然頓住。
只見纖長雪白的頸子上,滿是紅痕,如同大雪間盛放的海棠花,襯著她慵懶倦怠的一張芙蓉美人面,艷而無聲,已能想像出這一夜說不盡的纏綿風流。
……這全是,靳長殊這個狗男人嘬出來的!現在卻來裝好人,讓人在領口替她墊上柔軟的棉布,免得磨疼了她。
宋荔晚勉強維持住自己的神色不變:「我知道了。」
侍應生這才將托盤遞到她手裡,卻又加了一句:「穿前,您一定要看一眼領口合不合適。」
宋荔晚接過,將門合上後,若有所思地看著旗袍,片刻,挑起領口細細摩挲,果然自內側摸到了以線繡在上面的一串摩斯電碼。
這樣費盡心機,傳來的,不過是八個字:船已入港,時不我待。
秀長嫵媚的眉微微蹙起,宋荔晚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寧靜的海面,一時心底有些煩躁。
上次賽馬會上送來晶片,現在便立刻催促她,哪怕她是有心給那些人機會送信,卻也難免覺得實在有些操之過急。
就這樣,還想和靳長殊斗?
宋荔晚覺得好笑,可也明白,自己並沒有選擇的機會。
船已入港,哪怕這世上,有上億平方公里的海域,可船註定要沿著註定的航線駛回港口,而她,也像是這船。
由不得人,由不得己。
譬如現在,她會出現在這艘船上,是因為聽到了袁逐的聲音。
靳長殊這個人,骨子裡就冷清,並不愛那些熱鬧,袁逐作為他的朋友,更是他的親信,卻和他截然相反,是個最愛燈紅酒綠的性子,靳長殊會帶上他的場合,肯定不是什麼安閒地方。
正方便那些人給她傳信。
至於那些人能不能抓住機會,就不是她要思考的問題了,畢竟,她人已經在這裡了,除了等,還能怎麼樣?
手握在項鍊上,玉石冰冷,珠翠瀲灩,這世上最美的東西,原本就遙不可及,如今唾手可得,卻也失了曾經那份,翹首以盼的心情。
真絲睡袍沿著完美無瑕凝脂般的肌膚滑落,悄無聲息地墜落在地毯上,宋荔晚隨手將旗袍丟在一旁,只靜靜望著窗外,洶湧而至的潮汐,一浪高過一浪。
直至,吞噬月亮。
-
遲津緩緩推開門來,悄無聲息地走入房中。
桌前,靳長殊正垂眸望著平板上的數據,遲津上前,低聲道:「先生,剛剛船艏那邊匯報說,宋小姐已經飛回新港了。您看,是否要通知機組,讓他們再飛回來?」
靳長殊正在划動屏幕的手微微一頓,旋即道:「隨她去。」
遲津原本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