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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響起的口哨鈴聲打破臥室里詭異的寧靜,田藤從枕頭下面翻出手機,心底閃過些微異樣感。昨天晚上似乎有人在他口袋裡翻找過什麼,是在找他的手機麼?
「餵?」
韓錚在電話那頭哇哇大叫:「你搞什麼搞!我不過出去打個電話你抬腿就走?趙妍是洪水猛獸?尼瑪大風大雪的得虧任青撿到你。」
「聲音小點兒,我頭疼。」田藤皺眉。
「我特麼還頭疼呢!我說,你知道你是讓任青拖回來的麼?小區新來的保安天生屬黃瓜後天屬核桃終生屬破摩托的,丫不肯讓計程車開進小區,也拒絕查看田藤這個名字落戶哪個單元樓。任青也聰明,拖著你一路走一路喊,跟收破爛兒似的……你媽嫌你丟人,是我下去給你扛回來的。」
田藤石化。
嘟……嘟……嘟……嘟……嘟……嘟……
「餵?哪位?」任青的聲音小小的。
「我是田藤。」
「啊,是你,不好意思,我在急診室門口,護士不讓大聲喧譁,有什麼事兒麼?」
「你在醫院?什麼情況?」
「啊,我沒事,跟你沒有關係。」她頓了頓,聽見年輕的女護士用很不耐煩的聲音喊:任朵蘭家屬,任朵蘭家屬來了沒?任青趕緊應一聲「我是,我是」,匆匆對田藤道,「醫生在找我了,不說了。」
「等等,你在哪家醫院?」田藤叫住她。
「咦?喔,是平康醫院,我姐都來這裡,不跟你說了,掛了。」任青掛掉電話,匆匆往醫生辦公室跑。
「來啦,我是家屬,我是家屬」
辦公室里,任朵蘭的主治醫生和復健師都在,任青走進去,返身輕輕關門。
走出那間回聲很大的辦公室已經是差不多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任朵蘭被推出急診室送入普通病房,任青跟進去看了看,她睡得很安詳,呼吸也很平穩。床邊儀器嘀嘀作響,有規律的響聲讓人聽起來格外安心。
任青退出病房,趴在醫院走廊的欄杆上,冷風徐徐吹來,吹起她漸漸長長的頭髮。農曆新年剛過,醫院住院部十分冷清,樓下半開的病房裡正在重播「春晚」, 馮鞏跟朱軍一個比一個煽情。
任青趴在欄杆上,臉漸漸垂下去,埋進手心。
「喂!」有人在下面打招呼。
任青手指張開一條細縫。
田藤抬頭看著她微笑,冬日的暖陽乘著清風落入他眼底,他微微眯起眼睛,漂亮的鳳眼剎那間風華無限。
任青抬頭,目光呆呆地,看著樓下男生靜謐美好的笑容。在之後的很多年裡,任青遇到過形形j□j的人,但是再沒有任何人的笑容讓她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藏進口袋裡捂緊帶回家。
任青和田藤並肩坐在醫院中庭的長椅上,幾隻大鳥從頭頂飛過,她抬頭目不轉睛看著如洗的藍天,心裡頗為緊張。仰起的脖子,久了,微微僵硬,他要看她到什麼時候 ?
「你姐怎麼樣了?」
一陣風從任青後面吹過來,田藤頭一偏,聞到殘留的酒精的味道,以及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酒精的味道是他留下的,不知名的香味他不自在地撇開臉。
任青保持著看大鳥的姿勢,雖然大鳥已經飛過去很久了。
「暫時穩定下來了。」
田藤轉過頭看著她,像是等她繼續說下去。
「……醫生建議我送我姐去專業的療養院,西城剛建成一個,醫生和西城的院長是老同學,願意幫我介紹一下。」
「收費很高麼?」
「不低吧,我想。」任青靦腆地笑,「我姐原來的單位有交保險,我姐的哥哥也有拿出一部分。嗯,我跟我姐同父異母。」
田藤嘴角忽然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