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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開燈,他聽到聲響,道:&ldo;關了。&rdo;
她手按在大燈的開關上沒動,閔正翰下手果然狠,陳墨陽一點都沒占到便宜。甚至他傷得比閔翰重多了。白色的襯衣上血跡班班,眼眶周圍都是血,腫得老大,整個人癱在沙發上。
她還從未見過他這麼狼狽的樣子,她想起了上次車禍的時候,周落潔說他滿身是傷。
他換衣服的時候她也看見過他身上的那些疤痕。她可以想像那時候他傷得有多嚴重,閔正翰也說他今天很不頂事,看來還是上次的傷沒好全。
他又重複了一遍,道:&ldo;把燈關了。&rdo;雖然口氣狠,但聽得出他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
她順他的意思把燈滅了周圍又陷入黑暗,她可以聽到他輕微的喘氣聲。他就像一頭負傷的野獸,不允許自己暴露在別人面前,只肯在黑暗中獨自舔著傷口。
她站在旁邊,道:&ldo;你沒去醫院?&rdo;
他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道:&ldo;怎麼,以為自己找到靠山了,還知道回來!&rdo;
他也沒想吵,因為說完這句話他就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喘息聲也顯得吃力。他的視線都是模糊的,不僅僅是因為周圍光線暗的緣故,最主要的還是那一陣陣的眩暈感所致的,自從上次車禍後就留下這個毛病,時不時的就會感到眩暈。當時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到底人年輕,身體底子好,過一段時間不適感就能清除。
可是他現在只感到無比的痛,頭都快要裂開了。好像有重物一直敲打著他的腦袋一樣。嘴裡,喉嚨里都是血腥味,有一股血在翻滾著要湧出來。他也不敢咳嗽,怕牽動胸口上的傷。
她道:&ldo;你最好還是去醫院看看。&rdo;說完,好一會兒沒見他的動靜,就好像死了一樣,但她知道他還清醒的喘著氣。
她站了幾分鐘就回臥室,留他一個人在外面,命是他的,他如果不珍惜,她難道還得替他揪心嗎?要換做以前看見他傷成這樣,她都不知道自己得心疼得哭成什麼樣了。可現在不是以前,她覺得自己的心開始變硬了,原本那顆為他柔軟得一塌糊塗的心經過這段日子的這麼多事情後已經再也找不回來了。
她很從容的去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甚至還開電視看了半個小時的娛樂節目,最後熄了燈,閉上眼就是睡不著。翻來覆去的就是難以成眠,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裡一陣陣的焦躁湧上來,心煩意亂得不行。
她又開了床頭燈擁被坐起來,她想或許是因為太早躺下去了,所以才沒有睡意,她更不想去解釋自己內心的焦慮是為了什麼。
她不由自主的去聽外面的聲響,沒有聲音,連他的喘息聲都聽不見。
她想,隔著這麼厚的門,當然不可能聽見,可是總該有些動靜的。
怎麼外面就像沒了人一樣,周圍怎麼安靜得讓她難以忍受。
她想,張阿姨怎麼就這麼安心的睡下來,也不上來看看,萬一今晚他真的……
她掀了被子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出去的時候走的有點急,差點被自己的睡裙給絆了一下,把燈開了後,她看見他蜷縮著身子縮在沙發上。
她過去在他面前蹲下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睛緊閉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她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心裡突然一陣窒息,心也跳得慌亂。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竟然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到他鼻子下想去探看看他還有沒有鼻息。
顫抖的手伸到他的鼻子下,卻突然聽見他開口道:&ldo;我還沒死!&rdo;
她嚇得啊了一聲向後跌在地上,他依然是閉著雙眼。
她從地上爬起來,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