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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這裡製造噪音,你什麼毛病?」姜翼重複,語氣雲淡風輕,卻有種山雨欲來。
「我借用這裡練笛子,抱歉打擾到你,」在姜翼攝人的目光里,察覺對方情緒不佳的祝微星忙解釋。
姜翼像聽見什麼荒唐之言,不可思議:「借?誰允許的?」
看對方在這廢地身手熟絡,想必時常出沒於此,是覺得自己的地盤被占才不爽?
祝微星無意和對方講什麼公用地界人人都有使用權問題,看這架勢也講不通。既然姜翼不快,他選擇迴避矛盾,大不了改日段過來練習也可。
只是看姜翼目光,仿佛以為祝微星在偽裝,滿眼懷疑。
憶起姜翼同伴們對自己的指責,祝微星後知後覺這人莫不是誤會了什麼,以為自己知道他喜歡來此,今日故意為之?
「我前一陣出了事故,沒了過去的記憶,很多人事都不記得了。今天只是隨便選了個地方練習,沒想要打擾到你,我再次表示對不起,連帶曾經的那些冒犯一起。以後我保證不會再給你帶來困擾。」祝微星加重語氣。
他真誠說完,卻未得姜翼回復。
對方凝視祝微星幾秒,一手叉進口袋,忽然走近一步。
路燈立在姜翼後方,將他的影子拔得更高,把祝微星兜頭籠罩其中。
祝微星和他對視,背著光的男生五官隱現,臉上帶著一個微笑。姜翼長相周正,氣質邪逆,笑起來卻有點孩子氣。可這種孩子氣在這氛圍下一點不讓人覺得純稚無害,反而獰厲可怖。
果然姜翼笑著笑著,祝微星身邊擺放的笛箱就被一腳踢飛了!
沒下死勁,但因速度快,天生力大,隨便一抬腿,箱子就劃出拋物線,咚的傾覆在了遠處的暗色里,和那堆建築垃圾一道也成了垃圾。
祝微星驚了幾秒才回神,似沒想到這人會這樣突如其來的動用暴力毀人財務,握了握手裡倖免於難的長笛,祝微星漂亮的眉宇冷冷顰起。
姜翼尤嫌不解氣,餘光又懶懶瞥到擺放的幾本曲譜,剛要探手,被早有防備的祝微星開口攔阻。
「等一等!」
祝微星上前一步,不得已與對方貼近。
姜翼瞧著近處人,嗤笑:「找揍?」
領教了這男生的恐怖氣力與蠻不講理,祝微星也不想以卵擊石自討沒趣,但他的樂器和譜不能不保,只能再一次闡明想法。
「我沒撒謊也沒做戲,醫院病例能證明,我忘了過去所有,也完全不記得你!」
話落,他看見姜翼微眯了下眼,轉而退了一步。
講理了?
祝微星警覺。
事實證明他略天真,只見姜翼忽又朝祝微星張開五指,大掌輕鬆圈攏他修長脆弱的脖頸,一把將人拖到面前,像在拖一隻不及反抗的天鵝。
姜翼面上沉靜無瀾,隻眼中火光跳動,對比手上正進行的殘酷傷害行為,更顯暴戾之氣。
他就近盯著祝微星的臉和眼,不說話只觀察,像無聲威逼,也像懲罰,似要看進祝微星的眼底,看透他的心甚至靈魂。
過去的祝微星陰柔娘炮,寡毒刻薄,眼神詭詐飄忽,很少正眼瞧人。姜翼著實煩他。而眼前這個,臉還是那張臉,身體因傷更瘦更蒼白,但氣質卻大為不同,像某種蛻了舊皮的動植物,剝落黏糊髒污的外殼,透出其下鮮嫩無垢的新生。
姜翼靜靜望著,久遠沒動。
祝微星也沒動,不知是清楚反抗無效言語無用還是沒氣力掙扎只採取消極以對的方法,他就這麼沉默地任姜翼掐著自己的脖子細細端詳,除了因透不過氣而努力張嘴呼吸外,再無動靜。
半晌,喜怒無常的姜翼大概覺得捏著一隻不會叫也不會飛的蟬毫無意思,再深深看了手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