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页)
&ldo;不敢不敢!&rdo;不碰不相識,因這個茬兒老任領屈書記到家中喝茶,從此屈書記算是認識了任家人,為了表示謙意,公社剛好缺人手,於是讓面桃到公社裡當秘書。
又有一次,屈書記騎車來到柳溝村頭,想問問路,模模糊糊看見打穀場邊蹲著一個戴黑帽子的老人,心想:劈柴劈小頭,問路問老頭,正好這兒就有個老年人。他於是問道:&ldo;老同志,請問這兒是哪兒呀?&rdo;等了一會兒,見無反應,又大聲問:&ldo;老鄉,請問這兒是鮑河七隊嗎?&rdo;還無回應。他不知道,那其實是一個石磙,上邊落著一隻烏鴉,整個灰褐的色調的確像個老人,加上屈書記眼神不強,難怪誤認。
屈書記的大呼小叫把烏鴉嚇飛了。他見此情景心中好笑,心想:今兒哩遇著一個傻子!問你路你不給我說,你的帽子刮飛了我也不給你說!他怕和傻子纏夾不清,還是及早離開為是。他飄腿騎車衝進村子,忽然覺得視線里有個黑影一閃,趕緊剎車,已然不濟,&ldo;哎哎哎&rdo;又撞上了。他趕忙爬起來,倒在地上的自行車後軲轆還在&ldo;嗚嗚&rdo;轉,也顧不得扶,衝著對面連連作揖,滿口&ldo;對不起對不起&rdo;。這時葛數米走過來,笑著提醒他:&ldo;屈書記,人家已經站起來了,上去幫人家拍拍灰,摸摸傷著哪兒沒。注意別亂摸,人家可是個女同志噢!&rdo;
屈書記伸手一摸,&ldo;她&rdo;是一身枯皺皮,歲數可不小啦,估摸最少也有千把歲了吧。原來是一棵大榆樹,自己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葛老二把他的車子扶起來,推著在頭前帶路,引到家中喝茶。屈書記說了剛才問路的事兒,葛二說:&ldo;我們村里根本沒有傻子,你才是傻子呢!你問的是石磙,颳走的帽子肯定是一隻喜鵲,站在村頭迎接貴客呢!&rdo;說完笑話,他們又閒聊了一會兒農事,最後還下了兩盤棋。
屈書記的菸癮軼事在全縣也是家喻戶曉的。那是有一天,屈書記在辦公室批閱文件,習慣性地往荷包里摸煙,一摸一捏是空盒,不禁咳嘆了一聲。這讓任面桃看在眼裡聽在耳中,知道他又買不起煙了,因為工資還沒發。她跑到伙房找做飯師傅老趙借了一根,拿來給屈書記。屈書記一見如故,象是看見了自己歸來的魂靈,興奮地接到手上,迫不及待地擦著火柴,剛要點,突然僵住了,任由火柴燒手而自滅。他變臉變色地問:&ldo;從哪兒弄來的?&rdo;
面桃怯生生地回答:&ldo;向老趙借的。&rdo;
&ldo;老趙也是個出了名的煙槍,恨不得節省每一顆子彈消滅自己,怎麼能借他的呢?拿去還他!&rdo;
面桃見他嚴肅的表情,不敢違拗,怏怏地伸手接過煙,正要走,屈書記卻突然說:&ldo;慢著慢著,既然拿來了,乾脆讓我過過乾癮!&rdo;他陰著的臉這才轉晴,拽過煙貪婪地在鼻孔下來回蹭操,象吹口琴一樣,足足持續了一首歌的時間,即四、五分鐘。過足了癮方才撒手,並感嘆道:&ldo;好香好香,從沒見過這麼香的煙,看來老趙比我享受的品位高啊!&rdo;也許是屈書記忙工作忙迷了,更主要是他眼神不強。面桃把煙雙手奉上,他看著煙不取,卻把面桃翹著的蘭花小指搶到手上,拽面前就聞,聞得細緻而深情,象母親親熱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看他竟這樣,羞得面桃面紅耳赤,又不好發作,只有把閒著的手蒙到臉上遮羞,任他&ldo;過癮&rdo;。
看著面桃走出辦公室,屈書記也跟後出來,躡手躡腳地溜進會議室,撿了一把菸頭,又躲回他的辦公室,自製了兩支喇叭筒煙,才算終於過上了熏人而火熱的真癮。
科學上講,物質是運動變化的,但能量是守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