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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宣陵卻無法操控這具身體一,約莫是自從離開赫連家後, 又一或是親眼見證母親在眼前被親人誅殺後, 六師姐雪衣終於有了情緒波動。
在宣陵沉默之時,站在他面前的白衣小少年蹲下身來,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的手背, 聲音溫軟。
「你受傷了,不疼嗎?」
宣陵微眯起眼睛看著顧雪嶺, 心想, 若他能有幸得見師兄少時這般模樣, 定要將人好好抱在懷裡揉一揉,看看他到底還能多可愛。不過轉念又一想,他比師兄小了有六、七歲,這個時候的他,還在天譽城外的秋麗山山腳村落里,怕是無緣能與師兄得見。
此刻的他,便如一縷遊魂, 附在她人身上一,旁觀六師姐雪衣的人生。
宣陵的身體隨著原主雪衣的意識側身躲了躲,並未搭理顧雪嶺。
顧雪嶺抬起雙手捧著臉,軟聲哄道:「你放心,我不是壞人,壞人是不會像我這樣好看的。」
宣陵抿緊唇忍笑,師兄真可愛。
顧雪嶺見面前的小姑娘不說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說:「你的手還在流血,我給一你包紮一下吧?」
宣陵避開那隻軟軟白白的小手,聲音微冷:「走開。」
這絕非宣陵的意願,六師姐的情緒有了波動,他便不能輕易控制這具身體一,若是他,絕不會拒絕師兄。
顧雪嶺並不氣餒,「我不是壞人,不會傷你的,我只是……啊!」
啪的一聲同時響起,雪衣已經一手拍開顧雪嶺的手,因一為指甲尖利,還在顧雪嶺白嫩的手背上一划開了一道猩紅的血痕,尤其鮮明。
顧雪嶺愣愣看了自己的手背好一會兒,眼圈慢慢泛了紅。
宣陵察覺到他心情不好,連帶著這具身體一的主意識雪衣也呆愣著不動,警惕又一冷漠地看著顧雪嶺的手。過了好一會兒,顧雪嶺才抽著氣抱住自己的手,抬頭幽幽看著她,看去可憐又一委屈,一開口,便叫人心疼不已。
「我疼。」
宣陵心裡一揪一揪的疼,想捧著師兄的手吹氣,抱著他哄一哄,耳邊卻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或者說是這具身體一的主人六師姐的心聲。
雪衣:手好嫩。
宣陵:……
顧雪嶺黑眸閃著淚光看面前的小姑娘,「你不會覺得內疚嗎?」
若是宣陵,非但內疚,還會心疼。可是雪衣卻偏開頭沒搭理人。顧雪嶺委屈地扁扁嘴,想了下又一在旁邊坐下,遞了一塊乾淨的手帕過來。
「那你自己止血包紮吧。」
雪衣看著他,須臾不動。
顧雪嶺低頭盯著自己手背上一那一道小貓抓似的血痕,小聲道:「師父說,與人為善就是與自己為善,我不怪你了,可是你身上好多傷,都在流血……」他偏頭看向面前這個衣衫襤褸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問:「你為什麼不回家?你家人不會擔心你嗎?」
雪衣抱緊了雙膝,眸光重又一冷淡下來。赫連家的確算不上一是六師姐的家,宣陵知道,顧雪嶺卻不知道。
「要不,你跟我上一山吧?先養好傷,然後我讓師父送你回家?」顧雪嶺問,生怕小姑娘不信似的,他忙解釋道:「我是玄天宗的大弟子,我叫顧雪嶺,我們宗門就在山上一。我師父他是玄天宗的宗主,我們不會騙人的!」
雪衣一動未動。
顧雪嶺道:「師父在山下有事耽擱了片刻,我才自己回來了,我真的沒有騙人,我師父一會兒就來了。」
雪衣一貫是個十分沉靜的人,根本無意搭理顧雪嶺。
顧雪嶺好說歹說,奈何對方不聽,他皺起白白嫩嫩軟包子似的臉,默默嘆息一聲,像個小大人似的,捧著臉坐好,「那我跟你一起等好了。」
宣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