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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才人便沉靜下來,不再似方才調皮的模樣。
「妾知道爺是為了妾,可妾何德何能?若是爺真箇因著妾冷了夫人,那妾萬死難辭其咎。夫人待爺一片赤誠之心,爺不能真的冷了她的心腸。這幾日妾去晨省昏定時,都能瞧出夫人眼下淡淡的烏青,顯然夜間難眠,若非夫人心系爺,又怎會如此?」
「妾瞧得出來,在夫人心中,爺的分量極重,妾也是女子,自然明白女子的心思。只要爺稍稍放下身段去哄哄,夫人便會高興了。」
「這髮釵,正好可以送給夫人。」
她說著伸手,抬起對方的掌心,接著將那牡丹髮釵放在對方的手上。
秦淮瑾未料到對方竟是如此想的。
原來她這樣喜歡這髮釵並非為了自己,而是想著如何緩和他和皇后之間的關係。
再想到先前她被鄭婕妤的人欺辱,反而替鄭婕妤求情一事,秦淮瑾不由地緩聲道:「你總是這樣為他人著想。」
敏才人便柔聲回了句。
「妾只是因著心中只有爺罷了。」
秦淮瑾沒再說什麼,一手將那髮釵納入掌中,接著牽起她的手,往回走去。
回了行宮後,敏才人便先行回了甘露殿。
天子去徽猷殿理政,一直到夜幕降臨,他的長案旁,那根牡丹髮釵安靜躺著。
「張彥。」眼瞧著到了用晚膳的時辰,他停下手中的筆喚了句。
一旁候著的張彥忙上前:「陛下。」
「擺駕觀風殿。」他說著起身,走的時候不忘將那髮釵拿起。
另一邊孟霜晚原本已經吩咐了傳膳,正等著上膳,卻忽聽得陛下已到了觀風殿外。
聽見來傳話的內侍說的,她不由地微怔。
幾息後方回過神來。
「若月,同本宮迎駕。」
起身之後,她邊往外走,指尖邊微微收起。
因為她不知陛下為何會來,分明前幾日還生了大怒。
以至於孟霜晚這幾日都不敢去徽猷殿求見,她甚至沒想好要怎麼面對陛下。
若是陛下等會兒開口又是斥責,她該怎麼辦?
這樣混亂的想法一直持續到她瞧見那道偉岸的身影。
當在朦朧的夜色和燭光之中看見往自己這邊走來的人後,她一切的想法都忽然如煙而散,心上也不由地一酸。
她是真的想他了。
這幾日的冷待叫她難受極了。
就算這回陛下是再來問責的她也認了。
只要能再看見他就夠了。
第九章 多情因甚相辜負(一)
「你瞧著臉色不好。」入了寢殿落座後,秦淮瑾看著對面的人柔聲道,「眼下有些許烏青,是沒休息好?」
事實上這幾日孟霜晚確實沒怎麼睡好。
她夜間總是驚醒,然後便再睡不著了。
「這幾日天熱了些,夜間便有些輾轉難眠,不是什麼大事。」見他關心自己,孟霜晚唇邊揚起一抹清淺的笑。
她雖幾年前小產過,每每信期也總是疼痛不止,可平日倒也正常,同旁人一樣,天熱了便覺著難受。
行宮本是避暑之處,原本應當比皇城要涼爽不少,可偏偏今歲不知怎的,天氣愈熱,竟到了連身處行宮都叫人有些難以忍受的地步。
孟霜晚這幾日難眠,倒也有一部分這原因。
「若實在熱得難受,叫人去取冰便是。」
雖則眼下是在行宮,儲冰量並不如皇城,可身為皇后,想要冰倒也不是難事。
秦淮瑾說完後又想起一事,便又囑咐了句。
「只是尚藥局的人說了,你身子受不得涼,白日將冰放在殿內降溫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