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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解釋,他從她手中把玻璃杯拿起來,輕聲勸:「水還熱,容易燙傷。」
唐葵哦了一聲,注視著江竹,有些不知所措。
他眼下一片烏青,除卻被打傷的那塊,精神也不太好,應當是睡眠不足。
唐葵主動握住他的手,江竹抬臉看她,反握住她的手,說:「沒事,別擔心。」
她什麼也沒說,但他已經明白了。
不過,這話說出來,也不過是想讓她放心罷了。
「要不要休息一下?」唐葵建議:「你眼睛裡都有紅血絲了。」
江竹沉默了。
昨夜幾乎是熬了一晚上,白天也是一整天的工作,說不疲憊,簡直不可能。可已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哪怕頭疼的不行,他也睡不著。
一閉眼,那人惡狠狠的、尖銳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你這黑心的醫生!還我的兒子!」
「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唐葵說。
她的聲音很好聽,柔卻不媚,靜而不冷。總能讓江竹想起春天裡初發的青草嫩芽。
她又說:「要是害怕的話,我守著你睡,好不好?」
江竹點點頭。
他的房間在二樓,落地窗,一半被厚厚的窗簾所遮蓋,另一半是乾乾淨淨的玻璃。
床單被褥皆是淺灰色的,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而另一半的木質地板上,鋪了一大片明媚的陽光。
唐葵彎腰,幫他鋪平了被褥。拍一拍,像哄小孩一樣:「過來休息吧。」
「……謝謝。」
江竹脫去鞋和毛衣,上身單穿一件襯衣。
唐葵背對著他站著,在看書架。
江竹沒脫褲子,徑直躺下來,蓋上被子。
唐葵聽得後面聲響停止了,這才轉過身來,坐在床邊。
江竹躺在溫柔的淺灰之中,被柔軟的被褥包圍著,他肌肉猶不能夠完全放鬆下來。
房間內很靜,唐葵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嘭,嘭,嘭。
「睜著眼睛怎麼睡覺?」唐葵試探著伸手,蓋住他的眼睛,拿出哄小孩的語氣來,哄著他:「聽話,閉眼睛。」
可不是哄小孩子麼。當初唐葵為了擺脫心理陰影,也看了不少心理學方面的書,試圖自救。
如今總算是派上用場。
江竹還真的乖乖的閉上眼睛,還把被子往上拉一拉。
唐葵也沒走,說好了要陪他,就真的打算等他醒來了。
手機忽然響了一聲,唐葵嚇了一跳,側臉看,只見江竹眼睫毛動了動,卻沒有要掀開眼皮的意思。
她鬆口氣,屏著呼吸,把手機調成靜音,戳開消息。
依舊是同學群,今天再次炸開了鍋。
夏玫不停地發著消息。
「江老師出事了!」
「昨晚上接了個病人,急性心肌梗塞,值班的鄧醫生發燒了,其他的經驗不足,不敢上,最後還是江老師主刀。」
「那病人暈倒在大馬路上,又凍了很長時間,身上也沒手機,沒法聯繫家屬,還是路人打的急救電話。」
「當時情況很緊急,江老師說看病人快不行了,來不及找家屬簽字了,先搶救過來再說。搶救了大半夜,還是沒能……」
「好不容易早上聯繫到家屬,上來就打江老師,攔也攔不住。因為沒簽字這事,他們嚷嚷著要去告老師,說他害人性命。」
「……」
群裡面也議論紛紛,大家都是學醫的。如今醫患關係本來就緊張了,江老師這件事更像是一個□□,炸的群中人心都不安了。
唐葵眼眶一熱,差點掉出淚來。伸手擦擦,她轉臉,江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