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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五中的藝術節並不是全校都能參加的,說它是小藝術節,的確是小,小到只有初二學生能參加,校方的解釋是初一有六一聯歡會,所以初二隻能辦藝術節,這樣便能使得各年級教育資源平均分配。
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次的校藝術節雖然規模不大,但分類卻不少。繪畫類,歌舞類,樂器類,寫作類以及混合類。之南不由分說地參加了美術類比賽,省藝術節的失利他想從這裡拾回面子。
&ldo;之南。&rdo;子陽從後排拍了拍之南。之南轉過頭來,沖子陽眨了眨眼,光是這兩眼,就告訴了子陽他知道他想說什麼。
&ldo;所以,你這回是要參加樂器類的?看樣子這次肯定會有很多記者來學校。&rdo;之南開始想像一大堆記者涌到子陽面前,然後有不少女生要簽名,或者是一大群的diǎo絲男在旁邊眼紅。不可否認之南也想要這種待遇,只不過兩人認識了這麼多年,很多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之南還記得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有不少女生就來找子陽,還留下了聯繫方式,那時候子陽還比較貪玩兒,總是把那張寫著女生聯繫電話的紙甩給之南,然後和之南一起打騷擾電話,子陽就總在一旁看著傻笑。還有的時候之南裝出子陽的聲音把電話里的女生惹得異常激動,運氣不好的時候,有人聽出是之南的聲音,結果他隔天就被一大群女生圍堵,他那一瞬間有股少女即將被輪jian的情懷。
校藝術節放在十月國慶節結束之後,這中間還有不少的時間供參賽的學生準備。
從九月下旬開始,河五中里的樹葉就開始變黃,變得脆,就像是薄薄的餅乾一樣。它們開始隨風飄散,一簇連著一簇,推搡著前行,仿佛金黃色的浪頭,行走便了河五中里那些不甚寬敞的道路上。兩邊的樹開始向路中心生長,像許多對手臂環抱著道路,到處充滿著秋天的藝術氣息。
之南想起去年的這個時辰,也是剛進河五中不久。他不知道自己這一年裡究竟成長了多少,但依舊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很單純也很乾淨。有的時候,或許成長就是一種積澱,生活的塵埃積澱在我們的生命里,這積澱隨著年歲,變得厚實,變得骯髒,可我們也因此成長了。
他摸了摸上下鼓動的喉結,一年裡雖然個子幾乎沒怎麼長高,喉結卻大了不少。有時候他照鏡子,鼻子下邊的皮膚的絨毛也開始變得密集,變得深起來,他想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長鬍子了吧。這樣的感覺讓他又欣喜又惶恐,這是每個人成長之中都會經歷過的糾葛,卻如此美妙,他開始有點兒喜歡自己的成長了。但不得不說,比起他沒有發育前的相貌,他還是長殘了。
蘇芸是所有人之中變化最小的一個,外貌幾乎就沒怎麼變過。之南問她, &ldo;你想當天山童姥啊,怎麼就是長不大呢?&rdo;蘇芸白了他一眼, &ldo;你長得這麼著急,小心白髮人送黑髮人。&rdo; &ldo;去!你這張損嘴,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怎麼就沒發現原來你這人這麼損啊。&rdo;
之南記憶中的第一次見面,便是那回在辦公室走廊里撞到了蘇芸,恬淡的臉一直到如今都沒有變過。
蘇芸記憶中的第一次和之南的略有不同,蘇芸記得,那是進入河五中的第一天,她看到第一天就遲到的之南站在教室門口,喊了好幾聲報告,班主任卻當做沒聽見一樣。他就一直站在教室外邊,不再說一句話,這時候蘇芸就再也聽不進班主任說的唧唧歪歪的事情了,她望著靠在窗台上之南的背影,望到出神。
之南的背影在碩大的窗台上顯得異常纖弱,背上骨架分明,襯托在白色襯衫裡邊,白色耳機線掛下來,淹沒在牛仔褲口袋裡。他時不時地撥弄下頭髮,推一推眼鏡,所有的動作都顯得十分自然,不像是在做作的耍帥。
站得累了,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