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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得這麼大了,真好,真好……」陸懷信說著遞給祝南潯一張手絹,「把臉上的血擦擦。師哥……他走了吧。」
他什麼都知道。
祝南潯站在這暗黑的山洞裡,卻像深陷在迷霧之中。
鄭懷敏死的模樣像刻在她腦海里,他的眼神里還有很多未解之謎。
那些人把另一個出口堵住,又在畫室里強盜似翻找東西,找了一會兒,似是無果,將陸懷信和祝南潯綁了起來。
「把這丫頭放了,我告訴你們東西在哪裡?」陸懷信從容不迫。
那些人商量了一會兒,準備將祝南潯拉出洞外。
祝南潯掙扎,大聲問陸懷信:「師叔,其實還有人在背後,對嗎?」
陸懷信沒有回答她,他只說:「見到阿紫,跟她說,好好活著,別不聽話。」
她最後看了一眼陸懷信,他鎮定,不卑不亢,不畏生死。
「師叔……」她又叫了陸懷信一聲。
陸懷信沖她擺擺手:「快走吧。
山的另一面,程諾架著阿紫帶著滿身的煙塵從洞口中走出來,阿紫還想再進去,卻被程諾死死地拖住她的腰。
「陸懷信——」阿紫絕望地吶喊。
悲戚的聲音在山谷中迴蕩,讓所聽之人無不為之震動。
他們最終跨過大火衝進了洞裡。
發現陸懷信的確在裡面,是他把川南這幫人引了進來。他告訴他們還有一批藝術品在山洞裡,他們才將他帶到海螺溝來取東西。
炸藥是他很早之前就存放在這個山洞中的,他將打火機扔在那些畫作上引燃了炸藥,那些人往祝南潯帶他們進來的那個出口逃,那裡面卻也埋著炸藥。
包括陸懷信在內的所有人都被炸死在山洞中。
亞丁所藏的那批藝術品就在他們的車上,陸懷信不可能讓他們把東西帶走。
程諾和阿紫能逃出來也是九死一生。
陸懷信留下的記號,只有阿紫看得懂,意思是:有危險。
但阿紫怎麼可能因為有危險就不去找他。
鄭懷敏從成都直飛稻城,找到另一個畫室時,陸懷信已經被帶走了。他還是晚了一步,只找到了那份地圖。
地圖不是留給他的,是留給阿紫的。若他沒有拿到地圖,沒有找到海螺溝,或許他不會死得這麼快,這麼慘。
他知道這一切都錯了,可他沒機會認錯了。
可這何嘗不是給他留的最後一絲顏面。是非功過,留給後人評說,他都聽不見了。
陸西源和祝南潯趕到洞口,看見阿紫跪在地上像丟了魂。
祝南潯無力地跪在她身邊,陸懷信的最後一面,只有她見到了,最後的幾句話,也只有她聽到了。
「阿紫,路還長,得好好活。」
祝南潯仿佛看到八年前的那場大火,如今,她卻搖身一變,成了這個給信念的人。
這場因欲望產生的劫難將生離死別上演在他們身上,如此殘酷。
川南的人發現鄭懷敏到達海螺溝後便分成兩撥行動,一撥跟著陸懷信來取東西,另一撥準備殺人滅口。
寺廟裡不好動手,他們便藏在後門外等待著機會。鄭懷敏曾經算他們半個老闆,但他們真正賣命的卻不是這幾個老謀深算、妄想吞掉祝家的藝術家。
鄭懷敏的妒忌和陰暗讓他理所應當地淪為被利用的工具,眼下事情敗露,滅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的確可惡,祝家所失去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也的確是他們那幫人的計劃和籌謀在試圖吞掉祝老先生畢生心血。
可他們仍是棋子。
貪慾也有大小之分,他們有,但有人更盛。他們背後有慾念更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