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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帶著鼻音細細軟軟的,聽上去似羽毛划過,似嬌似嗔,讓沈鶴之的動作一僵。
換難道:「不娶。」
他的婚事確實是件大事,自出宮開府後,日日都會有人在他耳邊提起。但他一向不沾女色,剛被冊封時又忙於接手朝政,同時還要周旋他那幾個弟弟,他娶妃與普通的婚配嫁娶不同,牽扯著朝局,這才一直擱置著。
先有失憶時秦氏夫婦琴瑟和鳴的影響,後有外出巡視,所見的貪官污吏淫奢之風,家中妻妾成群之百態,更令他對此嗤之以鼻厭惡至極,故而未娶妃也不納妾,那些送上門的美人全都叫他拒了。
天下女子與他而言,皆無不同,除了眼前這個令他不省心的小孩。
至於將來到底要娶誰,他並不太在意,只要對他有助力且省事便好。
余清雪之前倒是個可以考慮的人選,余家在朝中根基深,家風清明又世代忠於皇帝。
但真正有學識涵養之人,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有了方才這一遭,他是絕不會對此人再有任何想法,甚至瞧見都覺得厭惡。
秦歡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是因為阿妧嗎?可她們說余姑娘不嫁人是在等舅舅。」
看著靠在枕上懨懨的小姑娘,沈鶴之伸出手指在她額頭輕輕的彈了下,看她冒著淚花吃痛的捂著腦門才揚了揚唇角。
前幾年一直不娶,確實也有部分她的原因,本就不喜應付女子,將秦歡養在身邊後,將所有的耐心都給了她,不願意再多分神去與別的女子相處。
至於現在若真要娶妃,也得再多個考量的條件,喜歡小孩,能照顧好小孩的。
「與你何干。又與我何干。別人的私事不要去問也不要聽。」
「那舅舅要娶妻嗎?」
「你這小腦瓜子都在想什麼,自然都是要娶妻的。好好躺著不要想些亂七八糟的事,大人的事輪不到你個小孩操心。」
「就不能不娶嗎?」
秦歡聽到說不娶余清雪的時候,還挺竊喜的,結果又等來了後面半句,便有些垂頭喪氣,聲音愈發的輕。她哪小了,過了年她已經十五了,只是還未到及笄那日罷了。
很多人家只要過了十五歲,未行及笄禮也開始相看人家了,她這都是能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一點都不小。
她討厭被沈鶴之當做小孩和晚輩來對待。
沈鶴之見她喝了藥,傷口也都塗過玉肌膏,便打算讓她好好休息,起身前順口問了句:「除了手上還有沒有何處挨了罰?」
秦歡想起了那隱隱作痛之處,她本是不想說的,但她氣沈鶴之的態度,下意識的就掀開了被褥,指了指受過傷的地方,咬著唇委屈的側頭看他。
「舅舅,還有這,疼。」
沈鶴之原本不過是順口問上一句,誰能想到還真有,不僅有,還在如此私密之處。
不過是片刻走神,秦歡已經笨拙的掀開了身上的被褥,她被抱回來後也來不及換衣服,還穿著之前那件衣裙。
快到端午了,天氣漸熱,繡房送來了這一季的新衣,之前秦歡都沒拿出來穿,為了能漂漂亮亮的出現在余清雪的面前,她特意換上了新衣。
這身嫩黃色的衣裳布料是去年江南上貢的,面料輕薄綿軟顏色獨一無二,這樣好的料子一年都難出一匹。一般這等好東西是不會送進宮的,生怕聖上或是貴人喜歡還要,到時拿不出來反而成了罪。
沈鶴之向來是不收這些東西,那次瞧見,覺得適合家裡的小孩才留下了,這也是頭次看到她穿。
方才心思都在她的傷上,只顧著惱怒,根本沒注意她穿了什麼,直到這會才發現不同。
小姑娘的皮膚白皙,這衣裳更襯得她膚若凝脂,就似早春剛冒出花苞的姚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