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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著白大褂,坐在桌前。眼窩深邃,鼻翼高挺,薄唇緊抿,五官清冷立體。
微低著頭,脖頸血管清晰可見。後桌上放著一盆綠植,長勢喜人,明明是深夜,也看上去蓬勃而鮮活。
忽然,有人敲門。
許縱承聲線清冷:「進。」
一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進。臉上掛著笑。
「許醫生今天值班啊?」
許縱承嗯一聲,說:「今晚倒挺清閒。」
中年男人是眼科醫師,姓鄭。走到後桌盆栽那塊:「是啊,你們心外科真難得這麼清閒。」
忽然。放在桌上手機響了下。
許縱承點開,視線和手機持平。很快回復了信息。
鄭醫師笑眯眯調侃道:「許醫生這是談戀愛啦?」
許縱承嘴角平直,聲音卻溫潤:「沒有的事。」
「外頭那麼多小姑娘都盯著我們許醫生呢,哎,長得帥就算了,還這麼年輕有為,我老婆上次看到你都說要把親戚家的妹妹跟你介紹介紹。」
鄭醫師是前輩,許縱承笑道:「抬舉了,」隨後站起來,身形挺拔,白大褂清冷而沒有溫度,說:「到時間了,我先去查房。」
許醫師:「我也得去查房——一起吧。」
比賽結束第二天,除了祁稚以外的所有人,都趕著去聚餐。只有她一個人在寢室睡到了下午。
下午四點,祁稚翻了個身,和煦陽光越過厚重窗簾,星點般撒至床角。
密密麻麻,卻十分溫暖。
也不熱,只覺得舒適到了極點。像只倦懶小貓。
忽然,手機噌噌噌地響起來。
祁稚閉著眼摸著手機。
意識逐漸清醒。那一秒,一個想法沖了出來。
在疲倦徹底消失後的第一秒。
今晚把演唱會門票給許縱承吧。
接過電話,蘇允眼淚巴巴,音量大到驚人。
祁稚把手機遠離耳朵四厘米。
「祁祁,我受傷了!」
「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醫院啊?」
祁稚啊了一聲:「你沒事吧?嚴重嗎?你人在哪啊?」
蘇允聲音降下來一點,尾音拖長:「應該不是很嚴重吧——」一口涼氣倒抽,道:「我剛剛提著桶衣服去樓下,沒看路,踏空一級樓梯,整個人直接摔了下來。嗚嗚嗚。」
祁稚快速起床。
「但你不喜歡去醫院吧?」蘇允說。
祁稚確實很少去醫院,她很討厭醫院那種消毒水氣味。一般生病都是家裡的私人醫生問診。
「為了你,我只好捨命陪美女啦。」祁稚飛速洗漱,弄完一切後,扶著蘇允去了南附醫院。
蘇允坐在一樓大廳,穿著病號服的病人神色懨懨,醫生護士來去匆匆。
祁稚掛完號,扶著她去了三樓骨科。
坐在候診區,蘇允看了眼自己腳踝:「好痛。」
祁稚輕輕把她褲腿上翻一些:「都腫了。」
等待好一會,終於被叫到,祁稚扶著蘇允走進去。
忽然手機響了。
「我一個人就行,你出去接電話吧。」
祁稚擔憂看一眼。醫生倒笑了:「出去吧,我來看看,怎麼了?」
蘇允:「從樓梯間摔下來,扭到腳了。」
祁稚走出去接電話。
是之前朋友打過來的,問這次她比賽的一些事宜。
聊了會,掛了電話,祁稚視線從手機上轉移至白大褂一角。
她不甚在意地把口罩往上拉一點,碎頭髮往兩邊拉了下,輕輕掃過白大褂,抬頭準備走進剛剛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