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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有一间位于西岸旅馆的单人房,但大部份的时间,我都是在班斯的公寓渡过的。
那天早晨,在班斯尚未起床前,我就已经到达了。将当月份的收支预算处理完后,我就坐在正吃着早餐的班斯旁边,出神地抽着烟斗。
“老范!”班斯以他那种不动情感,满不在乎的腔调对我说话。“我想,春天和夏天的纽约不仅毫无刺激可言,而且一点儿也不浪漫。每天这么无所事事,也是无聊透了。不过,这总比去欧洲,到处碰到一些乡巴佬似的观光客要来的愉快多了……因为那实在太扫兴了。”
班斯对于接下来的几个礼拜所呈现给他的那些情况是连作梦也没有想到的。如果,他知道了,即使在战前,也可能对春天的巴黎提不起兴致了。因为对一个永不知赝足的心灵来说,没有比复杂离奇的问题更吸引人的了。那天早上,当他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命运之神已为他安排了谜样的未来。——一个震惊全国人民、刷新犯罪史上的记录、令人毛骨悚然的谜题。
当班斯正要喝下他的第二杯咖啡时,班斯的英国老管家,掌管一切家务事的卡里,拿着那部可以移动的电话机出现在门边。
“是马卡姆先生打来的电话。”这位老管家恭恭敬敬地禀报着。“他说有急事找您,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地帮您接过来了。”老人抓着电话线,将它摆在早餐桌上。
“没关系,卡里!”班斯一边拿起话筒,一边轻声地说着。
“现在我正闲的慌,如果真有什么麻烦事,倒也可以给我一点消遣。”然后,他就开始透过电话和马卡姆交谈起来了。“嗨,你这个家伙,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跑到那里疯了?我现在正在吃早饭呢!要不要过来?还是只想听听我的声音就够了?——”
说到这里,班斯突然打住了。稍嫌瘦削脸孔轮廓突地显得深刻了起来,调侃的表情也消失无踪。班斯有着一张一眼即可认出的北欧人脸型、瘦长的脸上,表情变化明显,分列于鼻梁两侧的是灰色的眼睛,细而挺的鼻子下面则是鹅卵型的下颚。嘴唇紧闭,形成一条直线,但不时流露出来的嘲讽神情却更像个南欧人。他并不是个美男子,但坚毅果敢的个性也充满了魅力。他看起来很像个思想家或隐土。这种严肃的感觉——一带着一点学究的、自省的味道——-一成为他和同事之间的鸿沟。
班斯天生是个头脑冷静、感情不易冲动的人,但是那天早上,当他听到马卡姆在电话中所说的话后,我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兴致已经被挑起了。他的眉毛轻轻地皱在一起,眼中映出了他内心的惊讶,偶尔还会夹杂几句:“真令人吃惊”、“这、这”、“太不可思议了”等等的感叹话,和马卡姆快讲完电话的最后几分钟,他异常兴奋的情绪,毫无隐藏地表现了出来。
“啊!无论如何,”班斯说:“我们绝对不能漏掉他,就好似梅兰·托勒斯的喜剧中的一幕……又好似发疯了一般……我马上准备出门……待会儿见!”
一挂下话筒,他马上按铃叫卡里进来。
“帮我把灰色的软呢外套拿出来。”他吩咐道:“然后,再拿一条素色的领带和黑色的小礼帽给我。”讲完之后,他又若无其事似地继续他未吃完的早餐。
一会儿后,班斯以嘲弄似的眼神看着我。
“范,你对箭术了解多少?”他问道。
我仅知的箭术常识就是把箭射到箭靶上而已。所以,我照实说了。
“我等于白问了。”他一边无精打采地说着,一边取出一枝Regie香烟,点上了火。“不过,我已经嗅出了这个案子是和箭术有些关连的。我自己对箭术虽然称不上是个权威,但在牛津的时候,我曾经玩过一点射箭游戏。它实际上并不是一种能够使人产生兴趣、充满刺激的运动——甚至比高尔夫还要无聊。”班斯有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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