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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问,“她说订婚在什么时候?”父亲说,“除了彩礼还要订婚?”我说,“还没有定下来,反正在五一前就行。”母亲说,“那就行,回来我去问问她黄姨,看人家都是咋办的,有啥讲究。”父亲说,“肯定讲究不少。”母亲又问,“刘楠她还有啥要求没?”我说,“暂时就这些。”母亲说,“行,没啥事情,完了我和你爸再商量商量。”父亲说,“你没看他都和刘楠商量好了,还用跟我商量啥?”我为了不刺激父亲真的生气,我就借故出来了。先到那个院子看看,除原先两家有一家回来仍住在那里外,另两家都是新来的。那老户就说我是房东,那两家也让我进屋看了看。我说些宽慰的话,他们也说些宽慰的话。我们这院还有一间空着。我又立在他们的门前,看着这么大的院子空着,心里觉得特别可惜。我心想,今年无论如何也得将这个空院建设起来。我又看天空的云,天上的云满目都是,整个天空也显得特别狭小。还有在此时的感觉上特别狭小的这个城市,有时真是好像无处可去。我的那些朋友,也不经常与我来往了,我现在也不与他们来往。我有我的刘楠与我来往就足够了,我的情感基本上已经满足。
这样无聊着,我又回到楼上。经过五队时,又意识到那里的人已经住满了。脏水无处可泼,都泼在了路面上,那个五队人自己铺的水泥路面,不足两年已经凸凹了许多脱层。一户人家的两辆中巴车都停在路边上,几个孩子在其中的一辆车上捉迷藏。这是在队里做队长的一家,还是比较有钱的。主要是这家儿子在市里跑中巴比较早,在这一行里已经站稳了脚。他那大儿子我认识,小时候打过交道。小时候五队的沙枣树多,农家院里或路边都有,有一次我和我的兄弟伙伴来打沙枣,他们好几个农村孩子就拦住了我们,他们的年龄都比我们大,结果没有打成沙枣。但是他们的学校在我们北边的四队,他们上学要经过我们的家属院,我就带了一帮同学和伙伴,同样也拦住了他们。我也没叫我的同学打他们。这样算是都认识和友好起来。他们有烟盒、玻璃珠子,也愿意给我上贡。后来他们辍学,到贺兰山沟里打酸枣到家属院来卖,有人想欺负他们,我还出面帮过他们。现在又谁也不认识谁了。也许将来有个契机,便又互相认识了。人生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奇怪的。我的母亲有时说着说着也会说到这户人家,说人家几个儿子都能干,但我听了毫不在意。因为我知道他走过麦城,更重要的是,我这个人从不以财富论英雄。
回到楼里,刘楠还在。她的这种上班状态,已引起了我许多次的疑问和忧虑。我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我不知道她丧失这个局面后,又怎样开始新局面?但是她说,“你管好你自己吧,别替我发愁。”但是我已经感觉到,这个女人一生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帮助。也就是说,我梦想和渴望过的夫妻同甘共苦、休戚与共的局面,我在刘楠这里得不到,更别说那更高级的红颜知己的境界了。看来我这个人,即使有了夫妻感情和夫妻生活,注定还得将来辛苦。我同时又有诗人气质,心气执着偏又做事大度,内心的感觉非常敏锐,你说老天爷偏要造成这样的婚姻后果,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命运啊,你叫我怎样不反抗?感情啊,你叫我怎样不惆怅?春风啊,你叫我怎能不速回到我的楼上?
刘楠问,“又起风了?”我说,“不是风,只是一些尘埃被吹起又吹落。”我看她像是刚睡了一觉,婆娑着头发,惺忪着虎眼,只穿着毛衣和弹力裤。她又问,“怎么这么长时间,我等不及就睡着了。”我说,“睡吧,睡吧,我的宝贝。”她就笑了,又问,“说得怎样?你爸妈同意不同意?”我说,“老爹说了,刀把子握在人家手里,不同意又有什么办法?”刘楠的笑嘴就咧得更大也更好看了,她说,“他们都说什么时候办?”我说,“办什么呀?”她说,“傻瓜,不是让你问问什么时候订婚的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