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第1/2 页)
太后也每日把自己關在佛堂念經,為皇帝祈福。
隨著皇帝身體抱恙的傳聞愈演愈烈,朝中立儲的呼聲也越來越大。廉州金礦案後,老三的支持者隱隱有超過老二的趨勢。
廉州金礦案雖然並沒有直接揭露何方知的罪行,但是朝中眾人都心知肚明,李德堂不過是個替死鬼。
大理寺那邊查火災案抓到一個當日應當值房的小太祝,小太祝指認是何方知安排的一切。但提審三品以上宰相需要皇帝御筆,現在皇帝這個精神狀態已經無法理政,事情竟然就這樣擱置了。
魏吳雙回到廉州後,先到水月縣送了一封常幻寫的書信給殷大夫,殷大夫兩天後秘密啟程前往京城。
每月初一是三皇子陪太后禮佛的固定日子。
這天項澤南陪著太后在佛堂念經,宮人來報說皇帝陛下突然準備寫詔書立太子,太后吃了一驚,連忙起駕趕往乾陽殿。
項澤南意識到二皇子已經開始行動了,暗中指揮侍衛傾巢出動,搜查乾陽殿及周圍,找出杜宇文。
乾陽殿的下人們跪了一地。
皇帝親筆擬的詔書簡簡單單,就一件事,立二皇子項澤章為太子。
翟公公作為掌印太監,拒絕在詔書上用玉璽,理由是立太子的詔書必須由政事堂五位宰相商議通過。
皇帝大發雷霆,叫嚷著要人把翟公公拖出去斬了。幸好太后及時趕到,把人救了下來。
「皇帝,」 太后沉穩道,「按照慣例,立太子的詔書需得由政事堂審議通過,翟仁禮並無過錯。」
皇帝一改平日裡在太后面前的敬重,暴躁地喊:「這是朕的昊國!立的是朕的太子!朕想立誰就立誰!」
太后心裡一沉,這完全不是皇帝會說出口的話!
知子莫若母,她此時已經意識到皇帝有些不對了。
她定了定神,想拉著皇帝坐下,皇帝居然甩開了她的手,去搶翟公公抱在懷裡的玉璽!
房裡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突然,一直大吵大鬧的皇帝痛苦地捂著脖子,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
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不知道皇帝這又是唱的哪一出,直到他捂著脖子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太后趁亂將沒有用印的詔書收起來藏進袖子,太醫來看過之後,她依然在皇帝身邊守著。
到了戌時,皇帝被周身劇痛喚醒,宮人立刻端來止疼藥,皇帝也得到了片刻的清醒。
太后仔細看他眼睛裡的清明,跟他說了幾句話,才確定正常的皇帝又回來了。皇帝已經不記得當天發生的鬧劇,他以為自己一直在昏睡。
太后跟他說了他今天吵著要立太子的事,他起先並不相信,直到太后拿出他親筆寫的詔書。
皇帝看完,痛苦地閉了閉眼,喃喃道,「澤章啊……」
「皇帝現在還想立澤章為太子嗎?」
也只有太后敢問這種話了。
「母后,」 皇帝臉色灰敗,像是終於認清了事實,盯著明黃的床帳,半晌才開口:「那孩子任性妄為,都是孩兒的錯。他在廉州做的事,我不是不知道的。只是…… 我想把那件事壓下來,好叫他改過自新…… 沒想到最後竟然養虎為患,作繭自縛。」
太后並不知道老二在廉州做了什麼,但她隱隱感覺和老三有關。
她一向不過問朝堂政務,立太子的事她不好多嘴,家務事倒是可以毫無顧忌地說說。
她握住皇帝枯瘦的手,「老三自幼失去母親,一母同胞的哥哥又成了那個樣子。老二承歡膝下的時候,他都在邊關過苦日子。」
她頓了頓,嘆了口氣,「上官將軍對他極為器重,他當初回京,不是沒有機會擁兵的,但他…… 從未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