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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關，屋內的暖氣烘化了不少冰冷，季秋這才發現秦琢的眼睛一片通紅，剛才不敢細看，現在仔細觀察竟然像是一晚沒睡。

她心底的不安像麵團一樣發酵，把他帶到浴室之後就想回去，秦琢沒有攔她，只是突然開口，聲音像吞了外頭的雪，啞得不像話。

&ldo;你為什麼沒來？&rdo;

季秋停住腳步，微微回頭。

秦琢注視著自己。

他又問了一遍。

仿佛不回答就不會停下。

季秋攏了攏外套，偏過頭去，低聲說：&ldo;下大雪了。&rdo;

秦琢看著浴室門外的她，此刻他兩距離不過一米多，但這麼短的距離依舊讓他想起昨夜空等的那份感覺，一晚上他看了很多，想了很多：&ldo;你可以早點來，我上午就告訴過你&rdo;

他像個不知所措，又無理取鬧的孩子。

季秋感覺他狀態不大對，直覺不想應，轉身想走。

可他總有辦法讓她停下。

&ldo;不要喜歡別人。&rdo;

&ldo;什麼？&rdo;

那一聲秦琢說的很輕，季秋懷疑自己聽錯了。

下一秒她說不出來話，因為秦琢已經跨了那幾步的距離，來到了她的身後。

她沒有回頭，察覺到秦琢的呼吸就落在後頸，聽見他說：&ldo;我以為還有機會，要讓你相信很難，但我有耐心，可以慢慢來。我帶你來這裡是想從這裡開始，把以前讓你難受的記憶都一點點抹掉，再覆蓋上新的，只屬於我們的回憶。&rdo;他的聲音細聽居然有些顫，&ldo;但我唯一沒想過的是你真的已經不會來了以前以前就算我讓你傷心了，你還是會來找我，我心裡明白，所以這是我做一切的資本&rdo;

季秋徹底僵住了，她從這些讓人心碎的語言裡撿出來一個猜想，這個猜想讓她無法挪動半分。

&ldo;但昨晚我發現自己沒有慢慢來的時間了你不來，我沒有任何辦法&rdo;

空等的感覺就像在大雪中被悶住口鼻，他昨晚清晰得體會到了這種窒息與茫然，他把那些書箋捏的手指都僵硬了，上面每一句話都是一道鞭笞，到後來他把那些遲來察覺的心意收回到書本里，他本來就來遲了，所以害怕自己會把這些弄壞。

這一晚他是真的怕了。

他低聲而緩慢地念：&ldo;我不能給你們所稱的愛情，但不知你能否接受這顆心對你的仰慕之情，連上天也不會拒絕，&rdo;

季秋抱緊了自己，她對這句話太熟悉了，她曾經手抄過很多次。

&ldo;猶如飛蛾撲向星星，又如黑夜追求黎明。&rdo;

秦琢從背後捂住了她顫抖的手，已經重新變得溫暖的胸膛煨著她，似乎想把她捂得更熱，好重新回頭看看自己。

&ldo;蔡敏說，沒了你，我連鞋帶都不懂得怎麼系&rdo;秦琢閉上眼，過道里的暖氣沒有裡頭那麼足，又添了浴室的水分讓空氣變得粘稠，讓人的呼吸都變慢了，&ldo;她說的沒錯。&rdo;

&ldo;所以不要喜歡別人，累了就走慢一點等等我，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怎樣都行，但不要去別的地方，也不要看別人。&rdo;

季秋的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下來，滴落到自己的手臂上，被身後人察覺了，伸手用指腹抹去，揩在手裡，要記住這些熱度。

&ldo;現在不相信也沒關係，往後我全部都會證明給你看。我只是想告訴你，不是虧欠，不是彌補，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讓你等了我這麼久，明明我應該更早發現的，你把我寵壞了，現在我嘗到了得寸進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