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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裡的眾人幾乎都傻了。
顧況傻呆呆地站著,乖乖,今天真是精彩的不得了,皇上和恆商方才那麼一出,現在連死人也爬出來晃悠了。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那人起身,走到袁德面前,雙眼含著笑意,卻嘆了口氣:「袁德將軍,只能也請你和你的幾位部下與殿外的幾位侍衛一起先去天牢坐坐了。你的一萬兵馬的頭領們都在裡面等著,你一定不寂寞。」
袁德兩眼發直:「司司司司司你你你你你」
那人的目光一一在袁德的部下臉上掠過,道:「果然被皇上料中,你們這些人一定會借著睿王做幌子逼宮篡位,因此與睿王合唱這一齣戲,如今諸君盡入瓮中,」轉身向階上恭恭敬敬道:「皇上英明。」
御階上的皇上一臉愕然茫然,眼神似有恍惚,怎麼看也不像知道這個英明的計策,恆商也是一臉震驚與詫異。
但是,做事的人都說是皇上吩咐的,那就是皇上吩咐的,只能這麼認了,是不是?
司徒暮歸站在殿中央,緩聲道:「聽說方才袁德將軍逼宮,說得道理一套套的,振振有詞。臣想對皇上說一句,如今江山社稷,還是由皇上來擔最為合適。一則、皇子年幼,睿王殿下無意為君。」轉眼望著恆商,眼角彎了彎,「二則,臣覺得睿王殿下有些實心眼,當日在青州,也不找幾個郎中察看清楚臣是真死假死,立刻就裝棺把臣給埋了,棺材釘得挺結實,墳頭埋得挺結實,還在墳前站著不走。臣的家丁好不容易才將臣挖出來,臣差點真的變成地下之鬼了。比起皇上的運籌帷幄,睿王殿下委實差了甚多。」笑意流轉的雙目再望向恆爰,「三則,惟獨皇上,才是司徒暮歸心中的天子。」
司徒暮歸的這段話和他的陡然出現一起,都成為了眾人議論的一段佳話。很多年後,張公公教訓小宦官們還經常說:「對主子說話,要懂得掐準時機,把握分寸。就比如司徒氏,為何可以昌榮不倒呢?聽聽司徒大人這番話就知道了,惟獨皇上才是他心中的天子,這句話哪個皇上聽了不感動?」
小宦官不以為然地道:「公公,司徒大人本來就是皇上的心肝,他說什麼皇上也會喜歡吧。」被張公公在腦袋上狠狠甩了一拂塵,「咄,皇上的內幃中事,不要多議論!」
袁德等人被押下去後,程太師終於沉不住氣,張口問道:「司徒小兒,你不是貶官半路被賜死了麼,怎麼又」呂太傅用胳膊肘子不動聲色地拐了程太師一記,咳了一聲。程太師趕緊收口,笑道:「哈哈,因為老夫在牢里被關得有點糊塗。哈哈--」
恆爰坐回龍椅,覺得手腳有點無力,司徒暮歸正在厚顏無恥地對程太師說:「皇上一直恩寵微臣,怎麼會殺。此乃皇上的又一則妙計,假意貶黜微臣,又賜毒酒,實則是留下一步暗棋,留待今日。」
程太師立刻扯動臉皮很應景地笑道:「皇上果然英明,老臣這個老糊塗當然猜不透,哈哈--」
恆商滿面欣喜,伸手握住司徒暮歸的衣袖,卻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慕遠,你、你回來就好。」
司徒暮歸笑向他道:「臣險些做了活埋之鬼,因此明日晚上在府中設宴,殿下一定要來,少師和狀元兄也不能少。」
恆商緊緊握著司徒暮歸的衣袖道:「自然。」
呂先忽然躬身向殿上道:「陛下,逆賊均已肅清,臣等便先行告退了。」司徒暮歸躬身道:「臣還有事,待密稟皇上。」
呂太傅立刻道:「正是正是,司徒侍郎還有事稟告皇上,臣等在此亦有些不便,先告退了。」
恆爰點頭道了允退,又道:「司徒暮歸,你隨朕到思瀾閣去。」
顧況和程適隨著太師太傅與眾官一起退出大殿,殿外朗朗晴空,昭昭暖日,卻是一派大好氣象。
顧況看著壯闊的宮牆,忽然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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