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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封氏再次来到书房,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要开口说明来意时,一声婉转如黄鹂的声音响起:“二爷~婵儿来了。”
她竟然可以不经通报直接进来?封氏惊怒的神色一闪而过,对这个茶场上的奴仆更加厌憎了。
“曹胜婵,没有我的允许,你竟然私自出了弓府?!”封氏怒气冲冲质问一声,用极厌恶地眼神看着曹胜婵。
曹氏顿住脚,委屈地噙着泪珠行了个礼,“二奶奶,奴家父亲生病,母亲派人上门去接,碰巧二奶奶不在,奴家便去禀了二夫人和三奶奶。得到她们允许后,奴家才出来的。”
弓楠离开书桌,站到书房的廊下,略焦急地问:“那你怎么先来了茶场?我马上安排人送你去鄞县。”
“不必了。奴家就是从鄞县那赶过来的。父亲现在已经无碍了。”曹胜婵细声细气地回答一句,抬起泪眼娇弱地看向弓楠。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弓楠的保护欲暴涨。他往书房一让,说道:“赶紧进来休息一下吧。这几天,你从顺远赶到鄞县,又赶到茶场,肯定累坏了。派个人通知我一声就行了,干吗这么匆忙地赶到茶场来?你应当多尽几天孝心……”弓楠还没说完,曹胜婵忽然‘啊’地叫了一声,委屈地说道:“二爷~婵儿的脚都走破皮了。”
封氏冷哼一声,嘲笑地看了一眼弓楠,说道:“曹姑娘是骑了快马吧?就算你在我身后就出了门,赶到鄞县看望父亲,又赶到邹鸣茶场来见二爷。看来你晚上也在赶路了。祤儿说,从来没见过外祖。老人家都生病了,又年事已高,这种情况下,为什么没带祤儿去见见外祖?曹姑娘做事真是处处奇怪。”邹鸣、鄞县与顺远,基本上是等边三角形的三个角,曹胜婵若果真去了鄞县,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曹胜婵的脸色一僵,尴尬地解释一声,“我见父亲无碍,便急忙赶过来见二奶奶了。”曹氏毕竟不是专业演员,演技明显有些蹩脚。
弓楠暗叹一口气,心里不是很舒服。真是近墨者黑,以前的曹胜婵哪里会使这种伎俩。
曹胜婵进了屋,屁股刚挨着凳子,好像才看到慎芮一样,急忙起身行了个礼,笑着说道:“如夫人,好久不见。”
“二奶奶都不让我给她行礼了,你以后也免礼吧。”慎芮不冷不淡的。
“这怎么好。”曹胜婵说着,看向弓楠,仰慕的星星眼,让弓楠的不悦稍微减少了些。
“既然你累着了,赶紧去休息吧。反正你以前的屋子是空着的,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弓楠又坐回书桌后,长长吐口气后,偷偷打量慎芮的神色。封氏来还没什么,弓楠没把她当回事;曹氏来就不一样了,他隐约有些不自在,怕慎芮多想。
“也好,那奴家就先去打整一下。”曹胜婵看了一眼弓楠,又看了看慎芮。她刻意装出可怜样,以为能赢得弓楠的怜惜,眼见就能成功了,却被封氏破坏了。不过,时间长着呢。
慎芮一直安静地看书,专注地思考问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悲无喜。弓楠忽然心里有些荒,像长满杂草的田地,急需清理,却又无处下手。转而,他又有些恨,凭什么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什么都不做的一个姿势,就能让自己无所适从,而她却不动如山?不,她必定只是表面上不动,心里不定动了多少个念头了。
弓楠想到这儿,开口对慎芮说:“你这段时间胃口不好,我给你去钓几尾鲫鱼熬汤吧?你也别看书了,跟我去散散心。”说完,不由分说,拉起慎芮就走。
封氏斟酌这么久的话,愣是没机会说出口。其实她也看明白了,慎芮刚怀孕的当口,弓楠不可能让慎芮去京城的。说了也白说。
从山上流下的一个小溪,在弓家茶场边上聚成了一个潭,深幽如碧,煞是喜人。潭边放置了几块巨石,可以洗衣,可以垂钓,自然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