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第2/4 页)
皮肉;可即便只是些皮肉伤,也让他昏了大半天。
“你醒了。”祁斯遇就坐在他床边的凳子上,看见了他睁眼立刻又和站在门口的许方说:“他醒了,把药端上来吧。”
“这才几日,你我的位置倒是反过来了。”蔺昊说得缓慢,他伤口疼得厉害,但还是在祁斯遇接过药碗要喂他喝药的时候开了句玩笑:“这回也轮到你愧疚了吧。”
祁斯遇摸着药碗试温度,感觉差不多就直接舀了勺药喂他,嘴上还说着:“我愧疚什么,又不是我让他射你的。”
她手上有茧,药又隔着碗壁,实际温度比她摸出来的烫得多。蔺昊还没找到机会反驳她,就先被这苦药烫了一下。蔺昊被烫得偏过头咳嗽,和她说话的时候更添了几分有气无力:“要不你干脆给我个痛快吧。”
祁斯遇没想到他能被烫成这样,干脆自己也舀了一勺尝,毫无疑问,她也被烫了一下。她忍不住说:“大叶城的碗怎么这么厚啊。”
门口的许方看她这样实在是放不下心,纠结再三还是从她手里接过了碗和位子,“小郡王也在这儿守了半天了,现下殿下已经醒了,您也先去歇歇吧。剩下的就交给在下吧。”
“成。”祁斯遇也确实是坐累了,顺势就起了身,她出去之前还记得问蔺昊:“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和厨房吩咐一声。”
“吃点病人该吃的就行。”
“知道了。”
蔺昊又在床上躺了三日才肯下床。病弱这个借口百试百灵,连袁行俨都不得不卖他三分薄面,亲自来叶远的宅子和他谈话。
“吴王现在感觉如何?”袁行俨的关心总是含着不情愿,“若是还疼痛难耐,我可以给你取一些军用的止痛药剂。”
蔺昊半点也不和客气,直接说:“那就多谢将军了。”谢完他又严肃了些,“袁将军心里应该清楚,我父皇和渝皇帝的和谈书还在你们太庙供着,缙渝的和平不能被打破。你觉得刺杀皇子是小事吗?”
“至少你没事。”袁行俨也不怵他,直言道:“只要人活着,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这点牺牲,我们袁家还是做得了主的。”
“那本王也祝你们袁家权臣之位能代代相传。”蔺昊说得讽刺,“不然袁大将军百年之后可就不好说了。”
“我们不必谈这么远的事。”袁行俨打断了他,“缙国皇帝的意思我们大渝也明白,无非是不想我们接受降将。但生米已成熟饭,这件事我们谈无可谈。”
“那就谈些能谈的。”祁斯遇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既然将军一早就留了余地,那也不妨说说你打算如何转圜。”
“大渝不会和缙国开战。”袁行俨说,“至少在我和我哥有生之年不会。”
蔺昊只是问他:“将军越过渝皇帝说这种话,不僭越吗?”
“小郡王想要准话,我自然是要给准话。”
“不够。”祁斯遇说,“我大表哥好歹是封了王的皇子,断不可能为了这句虚无缥缈的承诺白挨一箭。”
“口说自然无凭,我早备了文书。”袁行俨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份黄绢,“这便是凭证。”
蔺昊接过文书搁在了一旁,他根本没看内容,只是说:“叶远不能留在大叶城任职,最好也不要留在大叶城生活。如果我是你,我会把他送到袁大将军面前去。”
袁行俨想了一下,说:“事关叶小将军去留,我还是得和他商量一下。”
“应当的。”蔺昊这时候才朝他笑了一下,又说:“袁将军,不管你爱不爱听,本王还都得说,我对杀你小儿子这件事从来没有半点后悔。当然,我也不意外会受这么一遭。你我是仇家,本就没什么好怪罪的。只是最后权当个规劝吧,不论是你还是袁大将军,都该小心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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