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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許子慕無意中聽見父母聊這些,氣到不行,「三姑六婆打麻將就打麻將,能不能別在背後胡亂編排別人?」
許母啐道:「瞎嚷嚷什麼,許你在牌桌上談生意,就不許我們聊聊天?你見過四個啞巴打牌?」
「建議您聊點正能量,整天出軌小三、婆媳大戰,煩不煩?」
許母氣不打一處來:「正能量就是你趕緊找個媳婦,幫助國家減少單身人口。媽在家說句話還惹你煩了,瞧把你能耐的!」
許子慕性子上來,當真滾回自己公寓住去。他有點擔心繼續呆在桃花源小區,江柳煙會懷疑謠言是從他這傳出去的。
沒辦法,天不怕地不怕的許老二,事關江柳煙就這麼慫。
許父與江崇禮是新華書店的同事,比江崇禮處世圓滑,退休時已是副經理級別。原本多熬兩年就可以升到正職,他不稀罕每月多那幾百塊退休金,早早地退位讓賢。
許父贊同兒子的觀念:「背後說三道四,總有一天輪到自己頭上。你還不如在家陪我寫字下棋,陶冶情操。」
「行行行,你們全部風格高尚,就我是搬弄是非的長舌婦。」許母往手腕上掛個小南瓜包,道是午飯不回來吃,讓許父熱剩飯剩菜湊合。
「反正長舌婦做的飯難吃。」
離開家,許子慕白天睡覺夜晚麻將,頓頓與朋友下館子。晃眼間到了元宵節,早晨八點整,熬通宵的男人們卻像打過雞血似的精神抖擻。
茶樓包廂空調夠勁,四個男人都脫得只剩下單薄的襯衣,其餘三人嘴裡叼著煙,許子慕雖聞得下二手菸,自己卻極少碰。
年少時為裝逼學的,一直沒有癮。能讓他上癮的東西少之又少,近兩年愈發對名利、女人提不起興致。
萬磊把煙夾手裡,問許子慕:「怎麼魂不守舍的盡輸錢,扮散財童子救濟咱們?」
許子慕神情淡然:「萬老闆用得著我救濟?你救濟我還差不多。」
「誇張了啊,在座的誰敢在許哥面前自稱老闆?我現在說到底就是一孫子,尼瑪,那幾家釘子戶我都想過去給他們跪了。」
和許子慕坐對家的男人叫范鵬,面相敦厚,身材微胖,與萬磊算半個同行,他問:「那些人不會大過年還給你鬧事吧?」
萬磊對釘子戶恨得牙痒痒:「損到往人推土車師傅盒飯里丟屎的,能指望他們有什麼素質?大年初一跑火車站說要去□□前靜坐,飯沒吃完我就開車趕去截人。」
范鵬笑著說:「讓他們去唄,以為是多少年前,能靠拆兩間茅草房暴富呢?」
萬磊無奈道:「我也這個想法,上頭不允許。咱合法合規拆遷,可鬧條新聞出來影響縣裡形象,正創評文明區縣呢,這責任誰擔得起?」
「那幾位老頭老太太實在難搞,油鹽不進認死理,你又不能把他們怎麼著。說句重話氣出點毛病就夠你受的。」
幾人絮叨起在鄉鎮搞事業的苦楚,許子慕人在包廂里尊佛似的坐著,心思早不知飄到哪兒去。
手機在桌邊震動,低頭瞧是許老夫人,萬磊他們忙閉嘴。許子慕直接開的免提,許母張口便聽得出語氣不善:「元宵是不是也不回家過?跟你哥一樣飛出去就不想回來是吧?」
「是您攆我走的。」
「呵,媽現在說不認你這兒子了,你信不信?」
「信啊,您一言九鼎。」
仨男的擱旁邊無聲地笑。
許母最煩老二這個調調,講兩句好聽話哄人有多難?別人家都是老大性格憨厚,老二猴兒精,她家倒好,養出個噎死人不償命的。
他要面子,別人未必不要,許母撂句狠話:「今天不回家,全當沒你這個兒子。」
緊接著便是「嘟嘟」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