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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琦表情平靜依然用紳士禮貌的神態，等著答覆。原本握著刀叉的雙手，一隻已經挪到了酒杯旁邊，另一隻放在桌子下面，食指和拇指輕輕捻著。

這話題問得很突然，姜一諾的刀差點沒掉地上。很意外，她完全沒考慮過，或者說，根本沒有意識兩人是在相親，最多算老友敘舊。

細品了下韓琦的話，&ldo;試試&rdo;這個詞引起了她的不甘心，她無法想像韓琦對多少個相親對象說過&ldo;試試&rdo;，還有點委屈。

在大腦還沒完全想好的時候，答覆脫口而出，&ldo;對不起，我不著急結婚，你也知道相親並非我的原意。&rdo;

&ldo;你為&rdo;姜一諾眼睛盯著韓琦，對他在發問，等待，聽到回答時所有表情，沒有一絲遺漏。她看著韓琦無波瀾的表情，收住後面的話。

不甘心中夾雜著一絲絲期待，原來終歸自己也沒什麼特殊，也不過是一個將就。人和人之間，一旦認真就輸了。往事再美好，也之能存在於記憶中。

韓琦在聽到&ldo;對不起&rdo;後，內心響起一聲嘆息，還有一絲自嘲，他舉杯示意姜一諾。

&ldo;沒關係，總有想結婚的時候。吃好了?&rdo;韓琦主動發問，打破尷尬。

&ldo;什麼意思?&rdo;收拾餐具準備站起來的姜一諾，又被韓琦這麼一句弄得有點蒙。

&ldo;沒什麼意思，你開車了?還是要叫代駕?&rdo;

&ldo;我弟弟來接我。&rdo;

韓琦閉口不談那句讓人浮想聯翩的&ldo;想結婚的時候&rdo;，但這句話給姜一諾帶來了衝擊，擾亂心緒。

話已至此，兩人起身下樓。

黑夜讓兩人放鬆，但姜一諾並未從剛才的話題抽離，也對韓琦的想法產生了好奇，&ldo;你為什麼想結婚?&rdo;

反正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姜一諾也沒看韓琦，視線朝向路口，車來車往。

韓琦在黑暗中，依然看著姜一諾，過了許久他才開口，情緒低沉，有點自嘲，&ldo;孤單，奶奶的心愿，還有……遇到了你。&rdo;後面半句近乎喃喃自語。

這是一個很糟糕的話題，姜一諾暗暗錘了下腦袋，交淺言深懂不懂，所以錯過聽韓琦的後半句。

&ldo;你說什麼?&rdo;她似乎聽到還有。

&ldo;那個是你弟弟吧。&rdo;韓琦指著不遠處一輛大燈閃爍的車說，同時姜一諾的手機響起鈴聲。

&rdo;我先走了，再見。&rdo;

&ldo;再見。&rdo;

姜一諾上車，通過後視鏡看著不明顯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感受到他說的孤單，孑然獨立，形單影隻。

寒風中的韓琦看著匯入夜色的車，想抽菸。他的惆悵還沒來得及發酵，又被電話鈴聲打斷。

&ldo;喂，王醫生&rdo;，韓琦拿著電話眉頭越皺越緊。&ldo;好，我明天就回去。&rdo;

第二天韓琦飛回了帝都，依然是李卓然接他。&ldo;先回你家，還是直接去醫院?&rdo;

&ldo;去醫院吧。&rdo;

這是帝都條件最好的精神病專科療養機構，接待他們護士簡單叮囑他們注意事項。

一個瘦削，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正躺在床上看著桌子上的花，她是王軒的母親。

韓琦感激王軒在最後撞車瞬間右打方向盤，讓他承受了最小的撞擊，所以韓琦替王軒承擔起了為人子的責任。

王軒母親發病多年，住院療養所有花費都是韓琦在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