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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以周暨膽小的性子,也做不出什麼大事來。
小皇帝甚是狠厲,不講夫妻情面,周暨也不覺得委屈,反低聲道:「陛下,大長公主對臣也有恩,她如今染恙,臣若不去,豈非不知感恩。」
「那皇夫去了,隔著殿門說幾句話,就是知感恩?」元莞冷酷道,見他不敢抬頭瞧自己,也不作委婉道,道:「可是周御史讓你來的?」
小皇帝最讓人氣恨的就是,明明知曉事情真相,偏偏還故作不懂地問一句,周暨習慣了,當下依舊紅了臉色,道:「父親擔心大長公主的病,又不好來探望。」
「那你回去轉告一聲,就道她甚好,養好病就出宮去了。眼下她若貿然出宮,只會令病情加重。」
小皇帝趾高氣揚,挺高胸脯,甚是有底氣,令周暨分不清她是真話還是假話,抿著唇角不語。
元莞不耐他這番受氣的模樣,站起身道:「皇夫無事,就回去休息,莫要隨意走動。」
周暨也是無功而返,望著皇帝冷硬之色,他也是勸說不得,不管怎樣的理由,都是說不通的。齊國侯本有千萬理由,他大可力求見面,被皇帝一嚇,又失去了機會。
周御史在宮外得到信後,也是陣陣嘆息,「小皇帝太霸道了些,大長公主甘心被她困住不成?」
蘇聞接連被阻,已然摸不清小皇帝的意思,將人無故看留在宮裡,不與外間通信,難不成是要逼得大長公主反了不成。
他二人商議一番後,依舊決策催促皇帝去行宮避暑,到時大長公主必然會去,或者留守臨安城,屆時她的困境自然可解。
將小皇帝騙出宮,就可。
這廂定策後,蘇聞回樞密院迅速將事情安排下去,商議行程。
皇帝處依舊在猜測蘇聞的用意,箱籠翻開一半,天色就黑了,大長公主遣人來要衣裳,她耽擱不得,就讓人將衣裳送過去,自己也早早地回了福寧殿。
元喬得了衣裳後,換了一身輕便的常服,坐在窗下。
外頭的庭院,陽光沐浴下,草木蔥蘢,綠意蔓延至廊下壁柱,勃勃生氣,春和景明之色。
乍見陽光後,元喬有幾分不適,伸手去探,夕陽在手心留下餘暉,她不覺得熱,反是心寒。她攝政多年,權勢在握,不想也有一人成為籠中鳥,跳不出去。
那夜的事,她反覆在想,依舊不明白小皇帝這般侮辱她的意思。那夜簾外還有旁人,意識模糊之際,也分不清是誰,說的話也記不清了。
唯有一點可確認,小皇帝行事並非是一人籌謀,那人又是誰?
她不解,小皇帝也是不解,匆忙回來。
夕陽下,皇帝疾步而來,衣擺因走動而搖曳,走在生機無限的庭院裡,少年老成,心思陰狠,與眼前這副明媚之景,最是相反的。
日頭依舊有些毒辣,小皇帝一路走來,衣裳也跟著濕了,落霞捧著乾淨的衣裳來換。
回到福寧殿後,元莞大多穿舒適的女裝。元喬瞧了一眼落霞手中的衣物,長裙小衫,還有纖細的玉帶,都是女子之物。
自從皇帝登基為帝後,她就沒有再見過她穿這樣的常服,每日雖說見面,她都是偏男子的袍服,以玄色為住主,遮蓋著女子的秀氣,處處彰顯皇帝的威儀。
隔著一道屏風,元喬看不真切,且落霞領著宮人,她不好頻頻看過去,看了幾眼後,就不再說話。
元莞換過衣裳後,捧著冰盞在吃,見她看著過來,就讓落霞也給她奉來一盞。
元喬不肯吃,諷刺道:「臣染了風寒,不適宜吃這個。」
好心的小皇帝登時就傻眼了,臉色一紅,不像想以前那樣受氣就忍著,道:「也是,姑母病了,想必也是身子不好,冰之類的就不用了,都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