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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莞處於雲霧裡,半晌不得解,藩王送美人,並非是稀奇之事,豫王與文宗同父同母,又得寵愛,送美人,太過尋常了。
但太后故意提起,就不算尋常了,她揚首道:「接著如何了?」
「伶人位卑,被文宗見過幾面後就再不得見天顏,後來一次酒醉後,杜氏便懷孕了。產女那日,豫王暴斃。都在說元喬是豫王所出,文宗本想殺之,奈何當時的太后力挽狂瀾,留了下元喬,帶回宮裡撫養。」太后閒話多說,說完不忘品了口酒,等著小皇帝的下言。
元莞確實震驚,不過太后嘴裡沒有一句實話,她是不信,面上做出大驚失色的神情來,驚得甚至忘了言語。
太后很滿意她的反應,又道:「元喬便是元家亂倫而來的。」
元莞哪裡會信她的話,不過是挑撥離間罷了,二十多年前的秘事,太后怎地知曉了,必然又是拿話來哄騙她的。
元喬貌美是真,性子孤高,姿態嫻雅,再看太后,巧舌如簧,她只會信前者。
她作勢飲了杯酒來掩飾自己的不屑,飲後,渾身燥熱,她起身道:「時辰不早了,太后可要歇息?」
「還早,夏日酷熱,陛下再飲幾杯也無妨。」太后擺擺手,示意她坐下,言道:「元喬之心,必是要狠狠壓制陛下,陛下不可再軟弱下去。我已給了你機會,你怎地還未把握好。」
說是下藥那件事,元莞心口一動,訕笑道:「我也不知元喬竟不知好歹。」
「確實是不知好歹。」太后附和一聲,意味悠長,元莞不接話,她就懶得虛與委蛇,直接道:「陛下該有子嗣了,有了子嗣,便是大人,到時元喬再沒有理由不還政治。」
端著酒杯的元莞猛地一顫,手中酒杯就握不住了,臉色一紅,支吾不言。
她正值年少,乍聽此言,羞澀難耐,太后再接再厲道:「那夜過後,我瞧著陛下對元喬似是改觀了,莫不是當真喜歡她了?」
太后在宮內多年,對於女子的心事多少知曉一下,七夕那夜,皇帝與元喬同行,欣喜而歸,她就猜測其中必不尋常的。
她摩挲著杯壁,徐徐道:「就算元喬是豫王所出,也是你的敵人,饞她的身子可以,莫要失去本分。不過你若聽話,我也可助你再次嘗嘗她的味道。」
元莞心中犯嘔,喝下去的酒在胃中翻騰,低首不言,太后當她是害羞,不再說元喬,又令她喝了幾杯酒,道:「方才那二人,陛下可喜歡?」
「我不喜歡。」元莞生硬道。
聞言,太后並不生氣,反點頭道:「我也不喜歡先帝,可是還是去爭寵,你該知曉眼下的境地,由不得你喜不喜歡了。你的位置,都快被元喬奪去了,喜歡二字很重要嗎?」
元莞起身就走,不想再聽下去,腦袋幾分暈眩,她匆匆就走,門檻跨不過去,跌了下去,她又匆忙爬了起來,喚來落霞離開。
她不能再逗留了,趁著還有幾分清醒,速回宮殿為上。
每回太后要做什麼,她都無力反抗,但要子嗣就是不成。那二人一看便是劉家的人,她無端又噁心了。
出殿後,未及上車輦,元莞就掩飾不住,伏著車輦嘔吐起來。
許是因為酒醉,又許是被太后的話噁心到了,吐了一刻鐘才停止下來,一回眸,就見到那二人並肩站著。宮人肌膚勝雪,美貌無雙,比起周暨,也是不差的。
她更加噁心了,冷厲地看了一眼,坐上車輦就走了。
那二人先是駐足,再見皇帝走了,動了動腳步跟了上去。落霞瞧見後,也明白過來,厭惡地瞪著他們。
車輦上的皇帝經過風吹後,感覺胃裡一陣難受,兼之幾分醉意,望著月色,感覺月亮重影,大概醉糊塗了。
回到寢殿後,周暨站在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