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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南拿出一個手袋子,塞在老張懷裡,「下午在三里屯買的,送你的小禮物。」老張瞥了一眼袋子logo,是自己身上那件假潮牌的正主兒,掂量了一下重量不是墨鏡就是配件,一下子寵溺地笑起來,伸手莫亂何知南的額發,「你啊」
繼而,俯下身把臉貼在何知南的耳邊:「小貼心今晚陪我?」
何知南受不了他的不正經,輕輕推開他的臉,卻沒拒絕,只抱怨老張剛剛在台上蹦躂出一身汗臭味。
老張接著意氣風發說自己最近來北京錄個樂隊主題的網播綜藝,已經錄了3期了,下周就會正式播出第一期,讓何知南記得一定要看。
「老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火,就t希望能漲萬把塊商演錢。」
何知南問了製片方和播出平台,卻有些黯然,她是徹徹底底的「小眾癌」,喜歡別人不知道的電影、聽別人沒法接受的音樂、追被別人忽視的樂手,用別具一格的喜好彰顯品位,驕傲地鄙夷世間俗人。可惜這些小眾的愛好卻掙扎著走向大眾,之前追嘻哈,後來rapper們出圈了,現在好了,大平台大製作,她的滾圈也要全世界都知道了。
何知南沒好氣:「能火了最好,以後一堆小姑娘往你身上撲。」
她特別討厭那些膚淺、好看又年輕的小姑娘,屁事不懂腦子沒有做事喜好全憑跟風。今天小鮮肉火就粉小鮮肉,改明兒換了風向一個個又開始追禁慾系大叔。沒腦子!臭花瓶!
「呦呦呦,有人醋了這是……」老張大笑,攬過何知南說:「都是些跟風的丫頭片子,這世上只有你最懂我。」
何知南撇撇嘴,轉移了話題:「找個地兒帶你吃夜宵吧,你也不怕餓!」
「大晚上吃什麼夜宵啊嗨!」老張不耐煩,他攬著何知南,把頭貼向她,嘴裡的氣息帶一點點菸味,又熱又濕,呼到何知南的耳邊,聲音越來越小。
「咱吃點別的……」
何知南那天晚上如願徹底把瞿一芃拋到了腦後,當然像之前也曾有過的,把高鵬拋在了腦後。等到再度想起瞿一芃這個名字,是兩天後的周一。
周一上午j姐心情頗為爆炸,一大早就指責實習生寫的郵件typo太多,還有幾處意見根本是錯誤的,火急火燎打了幾通電話以後又開始怒氣沖沖地抱怨客戶,聲音尖利到一整層都能聽到。
實習生被罵後躲在電梯間哭了一番,兩眼紅腫地回來了,何知南不忍小姑娘受委屈,約好中午請她吃飯。
倆人趁老闆不在,特地溜到了國貿三,午後的陽光明晃晃的,兩人坐在藍蛙的露台的蔭晾處,實習生帶著哭腔大聲抱怨起來:
「也不知道上了年紀的女人什麼毛病!這封郵件我周末一早就發她看過啊,她說沒問題了我才發給客戶的。現在好了,有了錯她撇地乾乾淨淨,全部我擔著,那還要她幹嘛!」
何知南叼了一杯奶昔的吸管聽著,覺得這個理兒沒毛病。低年級律師或實習生寫的初稿往往需要高年級審核確認,如果這時候高年級律師檢查出問題了,怎麼指責低年級律師或實習生都占理。但一旦高年級律師審閱過認為沒問題,這份稿件就相當於有了高年級律師的背書,此後再發給客戶出了岔子,這鍋妥妥應該是高年級律師來背,怪不著下面的小蝦米。
j姐這回自己不認真檢查實習生的郵件,直接讓她發給客戶,現在以出了問題為藉口把鍋全推給實習生,小姑娘可不得冤死。
「還不是自己戀愛不順把氣發泄我頭上!」小姑娘最後帶著哭腔總結了一句。
「嗯?」何知南嗅到八卦的氣息。「你怎麼知道?」
實習生把頭湊近何知南,放低了聲音:「我瞎猜的。但我周末和舍友在西單逛街的時候,見到了上次來參會那個小哥哥和他女朋友在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