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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裝著磨砂玻璃的木質屏風隔斷了這個小客廳和臥室,臥室里有兩張床,一張明顯有睡人的痕跡、另一張上則胡亂放置著一些衣物。
和兩張床平行的便是一張不大的書桌,蘇折寒正坐在書桌前,不知在電腦上看些什麼。
路徐看向蘇折寒的時候蘇折寒正好也轉過頭來,眼鏡還沒摘。
「你生病了嗎?」路徐察覺到現在的蘇折寒眼睛裡沒有溫度,配上他那副銀色邊框的眼鏡後顯得更冷。
蘇折寒拿著杯子起身去倒水:「沒生病、沒出事,就是不想幹了。」
路徐站在那裡,被蘇折寒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弄得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他看著蘇折寒倒完水、又喝了兩口水、再把水杯放下,還是不甘心地再次開口了:「你不要工資了嗎?」
蘇折寒站在茶几前好笑地看著路徐:「你覺得我是為了工資才去幹活的?」
路徐眨眨眼,他知道不是,但他更不想戳破那層自己辛苦經營起來的朦朧感,戳破之後兩人的關係必須要有質的變化,他不願意。
兩人在房間裡沉默地對峙著,蘇折寒不想再兜圈子,他朝路徐走去,站到他面前,目光直直望進他眼裡,語氣隨意、咬字卻用力:「昨晚我想去喊你來我這兒洗澡,你正好在跟室友抱怨不想跟我逢場作戲了,我就沒進去。」
蘇折寒看到路徐眼中明顯有一瞬間的慌亂,他撇開目光,不打算讓人太難堪:「就這樣吧,我對流水線的活兒確實沒興趣、你對我也沒什麼興趣,都別強求自己了。」
路徐看著蘇折寒轉身,從蘇折寒說起昨晚開始他的腦子「嗡」地一下忽然空白,一時間毫無動作。
等蘇折寒開始下逐客令,路徐才如夢初醒地朝前走了兩步,把感冒沖劑放在了茶几上,硬著頭皮道:「莊含柔讓我拿給你的藥。」
說著他便轉頭準備離開,還沒走幾步蘇折寒的聲音再次響起:「備用鑰匙也放這兒吧,別放外面了。」
路徐的背影窘迫地僵了下,而後他很低地「嗯」了聲,把鑰匙輕輕放下,和茶几的石板面相碰,發出一記悶悶的聲響。再然後是房門被打開、再被關上的聲音。
等房間再次陷入安靜,蘇折寒終於嘆了口氣,尼瑪,想家了、想回寧江了。
他被耍得其實挺受傷的,剛剛裝得倒是夠瀟灑,但其實早就想按著人肩膀質問怒吼了。
蘇折寒覺得得虧自己人品好,否則這小線長一個人找到這兒來,換個氣性大的不得直接在這兒把他給辦了?
蘇折寒心裡很不痛快地地走到窗前,很快便看到路徐從宿舍樓里出來,走得很正常,路上遇到個保潔阿姨還朝人家打了招呼。
他倒是一點都沒受影響,蘇折寒轉頭走回書桌前坐著,逼著自己重新投入學習。
路徐回到產線的時候大家知道他是去找蘇折寒了,但人沒帶回來,表情還不大好。
「他不肯來幹活是吧?我就跟你說應該來硬的,你非不聽」王朋易輸出欲強烈,被邊上的陶鈺拉了拉才閉了嘴,陶鈺上前:「路徐,怎麼啦?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路徐的反應有些遲鈍,他抬眼看向陶鈺,朝她搖了下頭:「他有點事,之後可能都不來了,我們以後手腳可能要更快一點。」
「都不來了?那直接開除啊!留著占人頭嗎?!」王朋易徹底火了:「多干他的一份活還只拿一份工資,這樣上紅榜別想了,不進黑榜就謝天謝地了!」
得知這事後生氣的不止王朋易一人、還有不少其他工人,路徐沉默地看著他們,好半晌才道:「以後他的部分我來做,我的動作快,大家別擔心。」
一些看路徐年紀小的女工人有些可憐他,只得嘆口氣,回到工位上動作麻利地開始繼續幹活,路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