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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零點五成的差距,水分可增可減。
程一鑫瞥了眼,確認自己昨晚昏天黑地拆機判斷的結果無誤,「算了,人家給的都是一樣的驗機費,款著呢。」
「行唄。」
黃顧很快打好了第一台手機的標籤,滋滋地從迷你標籤機里列印出來。
正面左上角貼一個圓形綠底「小花」字樣。
底部尾插位置是保修標籤,金色底,勉強看出來是個鎏金翅膀,這印表機的極限水平了,上面白字「鑫哥二手手機專賣,電話xx」。
背後是白底黑字二維碼,「iphone 8,灰色,256g,美版有鎖,2022年xxxx驗」。
黃顧八卦:「這姐姐都幹啥的啊?整這麼多手機。」
程一鑫斜晲他一眼,「要麼你晚上問問?」
黃顧那邊兒都貼了快十台手機標籤了。
安妮的手機才到了最後一步,液晶屏定位完整對準位置,貼好蓋板,可以丟機器里了。
不是程一鑫動作慢,是換外屏真的挺靠技術,還費工夫。
但凡拆外屏,就不可能上門維修,也不可能半個小時修完。
因為要重新壓真空再除泡,智能貼合除泡一體機這麼大號的機器是不可能帶上門的。連附近好些店裡都沒有置辦這機器,通通忽悠顧客換總成。
真碰上懂行的,好辦,往程一鑫這兒一丟。
程一鑫把貼好蓋板的手機丟貼合倉里,蓋上倉門,又彎腰檢查了貼合壓力表和真空除泡壓力表兩個表的指針數值。
隨後設定了時間和溫度,先開始抽真空。
盯著真空除泡壓力表降低至負值,程一鑫伸了個懶腰。
又把撐著機器的雙手放下,絲毫不憐惜他漂亮的指節,挨個把十個指節都掰出酣暢淋漓的清脆透響兒,太特麼緩解疲勞了。
黃顧至今沒學會外屏怎麼換,倒是奇怪,半天不吱聲湊過來。
一轉身,程一鑫聽見黃顧在那拼命咳嗽。
果然,瞥見玻璃櫃前站了一男的,人高馬大。這天氣秋風瑟瑟的,他露倆威風凜凜的大花臂,左青龍右白虎的,只是肚子撅著很是有損威風勁兒。
早年的時候,開哥基本上壟斷了這六樓二手手機市場,有穩定貨源,店裡還有倆師傅。
其他店都是小打小鬧,沒資金壓那麼多手機,全從他那拿機,掙個差價。不少人剛入行時候修都不會修,接了活兒就送開哥店裡。
後來程一鑫要技術有技術,要顧客有顧客,他們怎麼打壓都僅限於在這大世界裡,發現人家照樣有顧客,大不了背著包去上門維修。
在替開哥解決了一次炸彈機看走眼的事兒之後,漸漸打破了這種壟斷局面。
程一鑫喲了一聲,打了招呼,「開哥,早啊。」
開哥開門見山,「鑫哥,聽說你接了個大單啊?」
程一鑫昂了昂下巴,「吶,苦力活,一晚上拆了二十台機。問題是人家提供的手機,我只掙個拆機錢。」
「以後還有?」
程一鑫一臉鬱悶,「哪兒能啊?聽說這次是給她家保姆保安司機的工作機,怕收回來時候被換被訛。是她表弟,在深圳做生意,找一背包客從華強北買的,開箱時候我還錄了視頻呢,你看。」
信與不信,就只能開哥自己判斷了,開哥說,「不用看,背包客,那不是你老本行?」
程一鑫十八歲時候當槍匹馬去深圳,聽說去的時候回家路費都沒有,幹了大半年華強北背包客硬是掙了個一席之地,回來就在大世界裡有了自己的店鋪。
他眼睛毒,不用拆機,炸彈機他看一眼就八九不離十,是他剛在大世界立足時候拽了吧唧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