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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著喊:「你給我醒過來!」
「咳……」女子嘔出一口水,慢慢睜開眼睛。
時年眼淚還掛在臉上,怔怔望著她。衛子夫眼神茫然,「我……還活著?」
時年破涕為笑,「你活著,你當然還活著。你且不能死呢!」
衛子夫目光一點點集中,先落到時年臉上,然後看到了一旁的劉徹。她神情一變,還沒開口,劉徹先問:「你沒事吧?」
衛子夫:「我沒事……」
她搖搖晃晃站起來,時年擔憂地想扶她,卻被避開了。
衛子夫望著他們,似乎在平復情緒,半晌,盈盈施了個禮。她渾身濕透狼狽萬分,這個動作卻做得非常優雅,竟有種貴族女子的端方氣韻,「妾失足掉落明渠,多虧兩位相救,才撿回一條性命。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他日若有機會,必定結草銜環!」
時年:「不、不用客氣……」
「今日太晚了,恕妾不能久留,這便告辭。」
「你要走?可你現在……我們送你回去吧,你還得看醫生啊!」
衛子夫像受到什麼驚嚇似的,慘白著小臉,堅決搖頭,「不用了。妾還要再求兩位幫一個忙,今夜之事,請千萬不要告訴旁人!」
她滿眼懇切,時年遲疑地點點頭。衛子夫又朝他們拜了一拜,轉身快速地跑走了。
時年望著她的背影,喃喃道:「她說她是失足滑落,可我明明看到,她是自己跳進去的……」
劉徹也望著衛子夫,沒有說話。
一陣風吹來,時年忽然打了個噴嚏。她渾身濕透,裡衣貼著身體,曲線畢露。劉徹看了兩眼就不敢再看,想了想,也開始脫衣服。
時年一驚,「你幹嘛?!」
劉徹把外袍丟過來,背過身走到一旁,「穿上吧,別著涼了。」
時年摸著衣服,抿嘴一笑。沒想到這個古代男人還挺紳士。
古代男人,她忽然回過神,對啊,她現在在古代,今晚發生這麼多事,萬一這個人追究起她的來歷怎麼辦?
她露的馬腳好像有點多……
劉徹等了很久,始終沒聽到她說好了,他又不敢貿然回頭,直到時間長到不對勁了,他終於轉身。
卻見身後空空蕩蕩,月光照拂著磚地,那個人又不見了。
劉徹盯著那處空地許久,淡淡道:「出來。」
幾乎是下一瞬,暗處就出現個身影,恭敬地跪在他腳邊,手裡還捧著個東西。是她落下的深衣。
劉徹拿起深衣的一邊衣袖,摩挲袖口花紋,神情平靜、難以捉摸,「跟上去,查出她是誰。」
時年偷溜出掖庭的事並沒被人發覺,不過連翹第二天看到她的布沒織完,為她居然敢違抗自己感到震怒,不僅加了兩倍的任務,還吩咐在做完之前,不許給她吃飯。
連八子傲然道:「你可以繼續陽奉陰違,只要你不怕就這麼餓死。」
已經餓了一夜的時年沒力氣和她抗爭,順從地去了織室。連翹實在辣手,居然還安排了人監視她,導致月容想送杯水都不行。
時年從早晨奮戰到午後,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快點做完吃上熱飯。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可憐了,一朝穿越,對生活的要求已經放低到這個地步……
最後她實在不行了,手和腳還機械地運動,腦子卻開始走神。
昨晚這一趟,其實算很有收穫了,她見到了衛子夫,還救了她的命。可恨聶城他們還不露面,想吹噓一下自己勇救美人的壯舉都沒對象。
只是,衛子夫為什麼要跳河呢?還有那個男人,他到底是什麼人?深夜出現在宮廷,又衣著華貴,難道是皇帝?可是不對啊,是皇帝的話,為什麼見到守衛要躲呢?衛子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