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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靈賦恍然不覺疼痛般,沾著地上的血,寫下一行血字:方叔救我求你救我我知錯。
她被謝還關在這裡,謝還用靈力吊著她的命,每天在她這裡待上半盞茶的時間,別的不做,就饒有趣味地勾著手指,用靈力將她嘴上的線拆了縫,縫了拆,那眼神玩味而愜意,仿佛在做一件極有趣的事。
唐靈賦每天就在這樣的折磨之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應覺辨認了半晌,看著她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終是閉上眼:「都是你咎由自取,如今有誰還能救你。」
他閃身,對身後同來的孟聽道:「孟宗主,唐靈賦是你們易宗的人,由你來處置吧。」
方應覺轉身離去,小屋門口逆著光走來一人。
孟聽一身宗主道袍,眼上依舊覆著深綠綢子,他看向唐靈賦,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師妹。」
唐靈賦驚恐地睜大了眼,孟聽慢慢走近,進一步,唐靈賦便搖頭瑟縮地退一步,喉間的嗚咽聲變得異常恐懼,連連抬手擋住自己的臉,好像這樣,孟聽就看不見她了一般。
不久之前,這身道袍還在唐靈賦的身上,那時風光無限,無不臣服,此刻,因果流轉,她和孟聽徹底對調了位置。
唐靈賦比任何人都清楚,孟聽的眼睛是怎麼廢的。正因如此,她害怕得顫抖不已,生怕孟聽會將曾經在他身上用過的刑罰用在自己身上。
孟聽走到她身邊,特意避開了地上被唐靈賦拖出來的蜿蜒血跡,取出一枚瓷瓶,然後居高臨下地,將止血的藥粉灑在了唐靈賦的傷口上。
綢緞覆眼,只能看到他毫無起伏的唇線,是一個淡而安靜的弧度。他靜靜看了她片刻,終於轉過身,依舊是那個和鄧素像極了的背影,對門外不咸不淡道:「帶走吧。」
外面立刻閃進兩個易宗弟子,架起唐靈賦往外拖。
唐靈賦活似一個死人,任由他們拖行,經過孟聽身邊時,她看了他一眼,那是一個極為複雜的眼神,有疑惑,有感激,有愧疚,更多的是,震驚。
曾經她因為嫉妒孟聽,在陷害孟聽令他身敗名裂之後,對他用盡了刑罰,鞭笞,針刑,烙刑……
如今,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男人竟能如此輕描淡寫地站在她面前,一句輕飄飄的「帶走」,就將過往了無痕跡地勾銷。
唐靈賦被帶上了易宗的靈舟,此行已經圓滿,一行人便計劃著離島。
因為宋迎身體欠佳,方應覺怕他水上顛簸引起不適,決定等他好了再走,其他幾位宗主擔心鳳麟宗獨自返程無人照應,商量過後,一致留了下來。
入夜時分,所有人都在靈舟上過夜,謝還和宋迎同榻而眠,照例膩歪著說些夜話。
宋迎想起什麼,從他臂彎里抬起頭,道:「那天晚上,你想說什麼來著。」
謝還自己都忘了:「哪天?」
想起那一夜激烈的交纏,宋迎臉頰微微發燙,「就沙灘上那晚……」
謝還揉著宋迎的腰,想了想,「想起來了。師尊,你有沒有覺得,這裡的靈氣似乎比大陸上的多?」
宋迎自然注意到了,但這種海上小島,居住的人少,又沒有修士採用,靈氣充沛些也是正常的,就沒多想。
謝還正色道:「師尊那天說這裡有祭祀河神的風俗,我在這周邊看過了,都是些清淺小河,而且我問了村里人,他們說,祭祀河神的地方,是島南邊的一座山上。」
宋迎之前來地那次正趕上祭祀河神之前幾天,急著帶唐靈賦離開,也沒多問,還不知祭河神原來是在山上,道:「哪裡不對?」
「沒什麼不對,就是覺得得去看看。」
他早就想去,但宋迎需要照顧,也就一直沒機會。
「那你明天去吧。